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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支持我雍丘一城军民数万人三个月口粮,除去我们现在剩下来的三千石,也至少还需要一万石才行。况且远水解不了近火,现在有这个能力的,陈留郡只有一家,那便是襄邑卫家。”
“襄邑卫家,那不就是资助曹阿满招募义兵讨伐董卓的那个卫家么要不要做得这么彻底啊,我这刚抢了曹阿瞒的陈留雍丘,现在又要去找他的金主卫家资助,阿满啊阿满,不是我诚心要负你啊。”
刘协唏嘘不已。不过这种截胡之事,尤其是截胡曹阿瞒这种不世枭雄,他只想说还有下一次么,一次不过瘾啊。
宋濂接着叹声说道:“殿下初到陈留,人生地不熟,行事不便,濂本应该跟随殿下一同前往卫家借粮,只是雍丘事务繁重,实在是离不开濂啊。殿下此去难免不会途生波折,身边正是急需一个能够出谋划策的人才,可怜我雍丘现在还没有人能够胜任啊。”
这时候,有亲卫躬身进来说道:殿下,门外有一人自称虞允文,说是殿下洛阳城府上管家,听闻殿下辗转停留在此,故追随而来。”
“哈哈,彬父终于来了,快快有请,不,孤亲自前去接他。”
刘协高兴不已,想不到系统小萝莉那么善解人意,自己和宋濂正在忧虑无人可用,这虞允文正好就到了。帅的人运气不会太差,而我刘协要为这句话代言么
“能得殿下如此器重亲自相迎的人,想必也是一位大才,濂也想去看看。”
宋濂也是起身,跟在刘协后面一起出去。
刘协刚到门外,便见到一个而立之年的男子站在那里,不是虞允文还能是谁。虞允文身体笔直,脸上虽有风尘疲惫之色,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仿佛能够将人直接看个通透。
“哈哈,彬父,你也来了,孤从洛阳出来,便只有你和定方肯继续追随与孤,孤实在是感动不已。”
刘协远远地就大声说道。
“允文惶恐,拜见殿下。今日得见殿下安全,实乃大汉之福”虞允文两袖一挥,就要行礼。
刘协摆摆手将他扶住,道:“彬父何须多礼,来,孤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宋公宋景濂,其治政之才不下古之萧何;宋公,这位是虞允文虞彬父,长于军事,料敌机先,善通能变。”
两人见刘协如此评价对方,都不敢怠慢,连忙相互见礼互道久仰,刘协又道:“彬父是怎么知道孤在此的呢”
虞允文不急不慢地回答道:“当日允文让定方出城寻找殿下,却不曾想殿下与定方双双不归,便知道事情有变,后来允文使人查探,得知有和殿下定方外貌相似的一中一少两人结伴向东离去,允文就知道殿下看出董卓包藏祸心,明白洛阳并非久留之地,必是往陈留而来。”
“哈哈,彬父果然厉害,单单凭此就能猜到我和定方到了陈留。宋公,你不正苦恼我去卫家身边没有一个智慧之人出力么,有了彬父,那还愁什么。”
刘协忍不住狠狠击掌,对着宋濂说道。
虞允文又说道:“殿下前去卫家,可是为了借粮”
宋濂听了顿时一惊,想不到这虞允文刚进城这么一会就一眼看出雍丘城的关键所在,甚至将将他的对策也猜得八九不离十,当真是非同寻常,殿下虽然年幼,可是身边之人,当真没有一个平庸。
宋濂回过神来,微微一笑,说道:“正是,此行有彬父相助,大事可期。殿下只需明日典将军回来,便可动身。”
当下一敲定,刘协邀二人入内,命下人备好酒菜,为虞允文接风洗尘。
第二日,等典韦完成任务后回来,刘协便将雍丘大小事务都托付给宋濂,同时命令苏定方继续练兵,只带着典韦和虞允文以及几个亲卫便低调往襄邑而去。
襄邑为卫家的根基所在,自然是无比的繁华昌盛,远非刚刚经历黄巾贼祸乱的雍丘所能相比。刘协等人尚未进城,便可以看见商户来往车水马龙,小贩叫卖之声更是不绝于耳,人潮鼎沸,热闹非凡。
几人刚寻了一家客栈住下,虞允文便让亲卫出去打探一下卫家消息。只有知己知彼,方能对症下药,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
三人在客栈吃完午膳回到客房,几个亲卫也打听到消息回来了。
亲卫中为首的一人低声说道:“公子,小人们打探发现,卫家的大宅就在城东,卫家家主卫弘前不久刚刚经商回来,这些天一直待在家里不曾外出,而卫家上下不知道什么原因也很少与外界有商业意外的交流,小的们买通下人才知道,最近卫家一直在暗中囤积粮草,购铁造兵,府上门客、仆人、奴隶也都被秘密带到城外庄园按军制进行训练。”
“你们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刘协听完,挥手让他们退下,神情凝重,暗自不解。卫家这是要做什么,就算是按照历史的惯性卫家也得要两年后才资助曹操招募义兵啊咦,不对历史上曹操刺杀董卓失败后逃回陈留,立马就拉起了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曹操再厉害,曹仁和夏侯兄弟再善于统兵,也万万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做到。唯一的解释,便是提前就有人在训练军队。现在看来,曹操这黑矮子已经计划好了一切,早早就说通了卫家辅助于他。只是如今多了一个意外,那便是自己阴差阳错也跑到陈留来了。
想通其中曲直,刘协不但没有释然,反而更加郁闷。如果真的是曹操所谋,卫家既然有此动,自己再向他们借粮不但不可能,更甚至会打草惊蛇被曹操注意,那就得不偿失了。刘协皱了皱眉,看了一下虞允文,问道:“彬父,你是怎么看的”
虞允文轻抚寸须,眉头紧锁,思索了好一会,才渐渐淡然,说道:“卫家做的这些事,实在是不附合商人风,就算是召集护卫购买兵器保证商队安全,也断然不会偷偷摸摸,生怕被人知道。依我看来,卫家后面肯定是有其他人在活动。招兵买马,所图非同小可,我们现在横插一脚,多半占不了便宜。不过,我尚有上中下三策可供公子选择。”
典韦在一旁听了脑袋直大,闷声说道:“先生直说就是,何必卖关子,端的是不爽利。”
“额,彬父大才,快快说来听听。”
刘协知道古人献策都喜欢弄一出上中下三策,有的人是卖弄才华,而有的人却实在是三策各有得失,取舍由听取之人来决定。如今出师不利,刘协将希望全都寄托在虞允文身上了。
虞允文缓缓道来:“上策,公子大可以直接亮出身份,以大义名分要求卫家出粮救济雍丘,甚至还算不上说是借,到时候也不用还;中策,公子直接放弃卫家,趁雍丘现在勉强还能坚持一个月,再另外找一家大户借粮;至于下策嘛,便是直接将卫家的事情告诉给太守张邈,张邈小肚鸡肠,向来不能容忍别人在他的势力范围动手动脚,一定会有所行动,只是这样太过被动,也不能对雍丘的情况有所缓解。”
虞允文说完,便收身坐下,等待刘协自己取舍。
刘协仔细比较这三策,上策正如虞允文说,只要自己亮出身份并且大肆宣传,大汉姓刘一天,卫家就不得不借粮给自己,甚至白送都有可能。只是这样一来,自己不但落了一个仗势欺人的名头,还直接将卫家背后的曹操给恶了,实在是得不偿失。而下策,不但要看张邈是否有这个决心去和卫家开战,而且即使两家开战,凭雍丘现在的实力想分一杯羹都难。反而是最为中庸平凡的中策,好像更能化解危机。只是现在要再找人借粮,有这个能力又离雍丘近的几乎没有。
“我选取中策,彬父如何教我”古人献计上中下,其实他们自己最中意的也就是中策,故意藏在中间让你取舍。刘协不再苦思,虞允文既然敢说出来,心里面肯定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公子,我们刚才吃饭时,百姓们都在谈论一件事,明日有一蔡姓大家将要收徒,为此各地有不少青年俊杰都蜂拥而来,希望能够拜入蔡氏门墙。公子可知道,这蔡大家是何人”
“却是不知道。”
刘协自然也听见食客无一不在谈论此事,只是大家都以蔡大家尊称,并不曾提到名讳,具体是何人刘协却是不知晓。
“此人便是熹平石经的书写者,公子的经史书法老师中郎蔡邕蔡伯喈。”
虞允文一字一句的说道。
“什么,竟然是蔡师想不到蔡师竟然避居在襄邑。”
蔡邕教授刘协经史书法之事,其实发生在前身小时候,刘协记得并不清楚,也不知道蔡邕怎么就跑到这里隐居了。
“伯喈当初直言劝谏先帝远离奸宦,最终被十场侍诬陷,先帝一怒,将伯喈流放朔方。直到后来当今皇帝继承大统,大赦天下,伯喈才得以恢复自由之身。只是沉沉浮浮经历了那么多事,伯喈对于功名利禄早已经心灰意冷,大赦之后便和家人回到陈留老家,一心撰写经史,教书育人。允文向来和他志趣相投,偶有书信往来,才知道他一直生活在此。”
正文第7章蔡邕收徒
“彬父,蔡师收徒,自然是一件好事,可是和你那中策有什么关系,又怎么能解决我雍丘的危机”刘协有点纳闷,忍不住问道。
“公子莫急,天下商贾无数,只有三家冠绝天下。其中一家,便是这襄邑卫家;另外两家,一家是徐州糜家,还有一家是中山无极甄家。现在对我们来说,卫家被人抢先下手已经不可能为我所用,不考虑。商人最喜欢投资,有的人喜欢冒险,有的人喜欢稳健。糜家家主糜竺现在是徐州别驾,也远远看不上我雍丘一县。唯有剩下的甄家,是纯粹的商人世家,身后没有半点政治色彩。自黄巾叛乱以来,各地战乱频起,甄家也苦闷于商队远行没有足够的护卫力量,一直都在寻求庇护。如今甄家共有子女八人,老家主早丧,后不久长子甄豫也病逝,如今的家主是刚三十出头的次子甄俨。甄俨虽然远在冀州,可是这次伯喈收徒,自然也吸引了他的目光,甄俨让他的大妹甄姜带着幼弟甄尧前来拜师。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得到这个消息。这个甄姜经商天赋十分可怕,甄俨分身无术、无暇顾及的事情都是由她做主。甄家商铺遍布黄河南北,仅仅是他们在陈留的产业出手帮助一下,雍丘就可以撑过这段时间。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让她相信殿下有足够的潜力,愿意和我们雍丘结盟。”
“甄家,那不就是洛神甄宓的家族么现在是中平六年,现在的甄宓应该和我差不多大还是个小萝莉吧,甄家世代经商,到了这一代,男丁凋零,身为女子之身的甄家小姐也不得不抛头露面,四处奔波,倒是可悲可叹。”
刘协在心里不禁想到。
“事已至此,彬父,你去准备一些礼品,明日我们前去拜见一下蔡师,看看有没有机会见一见这甄家大小姐。”
刘协眼见有了出路,也恢复了自信,从容的吩咐道。
“喏。”
虞允文退下去采办礼品,典韦也退到了门口守卫。这莽大汉倒也学聪明了,知道刘协现在要掩人耳目,并没有在门外站着。
第二天一早,从窗外的街道上便传来了一阵喧闹之声。刘协起来洗浴更衣,换上了一袭玄色长衫,头插簪,腰配青,手里拿着一面风流折扇,加上刘协的俊朗相貌,当真是风度翩翩。
刘协走在中间,旁边是虞允文和提着礼品的典韦。刘协英俊,虞允文睿智,典韦凶神恶煞,这一个奇怪组合一路上倒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到了蔡府,虽然时辰还早,但已经有不少学子前来拜会,在门口排起了一列长队。典韦哪里肯让刘协屈尊排队,当时就想上前凭借自己的武勇撞开众人。还是刘协眼疾手快连忙拉住典韦,才没叫这鲁莽又忠心的憨货大闹蔡府。虞允文也吓了一跳,连忙低声叮嘱他不要胡闹。襄邑此行,说得难听点就是刘协这个王爷混不下去了向商人借粮,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等了足足半个时辰,刘协三人才得以进入蔡府。这是蔡家老宅,谈不上有多豪华奢侈,倒也宽阔,收拾得干净利落。庭院池塘,花草树木,都自带一股浓浓的诗意。
进来的学子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或是谈论天下大事,或是吟诗赋,甚至有的还说到风花雪月之事,完全没有后世面试前的紧张压迫。
虞允文看见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上去叫住他,低声说道:“烦劳先生向伯喈兄通报一声,就说故友虞允文前来,请私下一见。”
管家见虞允文剑眉星目,一身正气,身边的刘协和典韦也都不像是常人,又听见虞允文直接称呼蔡邕的字,必定是和蔡邕交情不浅,不敢怠慢,微微还礼,说道:“不敢当先生重言,既然先生是老爷故友,我这就前去代为通报一声。”
管家刚转身离去,刘协就听见一阵喧嚣之声,接着便看见一个肤光胜雪,眉目如画,不施粉黛的绝色丽人带着两个少年进来,即使刘协不认识她,也能从旁人唤她“甄大小姐”知道她的身份,正是他此行的目标,甄姜。
甄姜携着两个少年谢绝旁人的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