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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你是我的狗
还给我装普男！
高光宇迟迟没有走。
他握住人鱼纤细精巧的脚踝,
看向小人鱼的眼神隐隐透着一股饥饿感，像是没有吃过肉、却舔到了骨头滋味的野狗，让人疑心他下一秒就会撕咬行人的裤脚。
直到光脑发出通讯请求提示,
他的目光才从人鱼身上移开。
黑衣军官低下头，迅速看了一眼光脑,
一句话也不说，就直起身走出房间。
兰沉：这小子怎么还是这么没礼貌啊。
他注视着高光宇的背影，在高光宇看不到的角度，轻轻勾起嘴角。
陆昂,
知道他自己身边养着这样一条野狗吗？
黑衣军官走进船舱走廊，在走廊深处接通了光脑的通讯。
“联邦军来过？你遇到他们了？怎么回事,
那片星域里还有联邦军？”巴伦大吃一惊。
巴伦道。
他失败得如同丧家之犬，在对那个人的滔天欲渴中，惶惶不可终日。
金发alpha皱着眉，上来就怪罪地问他：“你在哪？”
高光宇没有接话，低着头，表情如同被什么从天而降的奇异恩典砸中，眉骨阴影下的一双眼睛里，慢慢燃起无止无休的，燎原的火焰。
高光宇说：“我到的时候，星盗已经撤退了。我检测到有阳离子武器发射的电荷痕迹,
有别的飞船和他们进行过战斗。”
“他差点大发雷霆！”巴伦夸张地说，“没朝我砸东西已经算好的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之后，陛下从来都没有过立后的心思，谁敢跟他提这种事？”
他表情不变，似乎镇定自若，“陛下不愿意联姻么？”
高光宇道：“没遇到。走了。”
仅仅是一个眼神、一个唇角带血的微笑，已刻入他的灵魂，化作骨髓中的执念，让他再也无法摆脱这种渴求。
巴伦的声音冷下去,
自顾自说：“——看来人鱼星这次,
也不是诚心想与帝国交好。呵,
这种骑墙派，居然还想和帝国联姻。”
他半垂下眼帘，似乎在思考什么,
低声道：“——联邦军。”
他站在那里，仿佛已站在齐膝深的，欲望和执念的无边深潭中。
巴伦思忖：“人鱼星向来与联邦过从甚密,
说不定早在向我们求援前,
就已经联系过联邦军。联邦军走得这么快，很可能是俄耳浦斯号向他们通风报信过。“
而他用血还清了他们之间的一切。
占有欲被深深压抑，执念反而越来越重，就快要将他毁灭。
他在黑暗中觊觎着上帝的造物。
高光宇目光平静：“我在俄耳浦斯号上，人鱼星的太空飞船。”
高光宇的喉结动了动。
而他躺在病床上，想的却是：……结束了。
哪怕是死亡都无法将他从执念的深渊里拉回。
他那时花了很长时间，才从地狱的边缘回到人间。
锥形全息投影从光脑上投出，巴伦·菲兹的半身逐渐显现。
巴伦瞪他一眼,
“我刚才去找陛下，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他朝我发火,
说你不该去帮那艘飞船——星盗怎么样了？你把他们剿灭了吗？”
他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间已落入陷阱，被致命的危险蛊惑。
他无比憎恨着那个让他变得这么丑陋的人，又同时无比清醒地知晓，他已经无路回头。
巴伦瞥他一眼，解释道：“对，刚才我去找陛下，他告诉我说，人鱼星说要把他们这次派来帝都星的王储送给陛下。”
他一切都乱了。
畸形的、扭曲的、不可告人的……执念。
在那瑰丽、诱人的危险前，他心幡大乱。
“别的飞船？不是那艘人鱼星的飞船？”
父亲为了救他，几乎用尽这辈子所有的努力。他差不多更换掉身上一切器官，包括半个心脏。
“你在想什么？你觉得他会接受？”巴伦反问他。
“要不是陛下隔三差五还要去人鱼星……我估计他都要准备和人鱼星断交了。他还说不想再处理此事，让我不要再拿人鱼星的事情烦他，人鱼星这艘船的事，由我全权负责。”
高光宇沉默不语。
高光宇不答。
他曾经是一场爱情的旁观者。一个观众。
高光宇突然抓住一个词，开口问：“联姻？”
高光宇点点头。
高光宇哑声：“……陛下怎么说。”
那个人死了。
他们……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他以为以血还血，就可以摆脱这种执念。
却没想到，被理智强行压抑隐藏的起来的执念，还是在见到那个人的第一秒，再次不可扼制地，腾涌而出。
——这一次，终于是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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