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林斐絲毫不見累,他大步流星走在最前面,到家就去廚房,看大鍋裡的豆兒湯已經煮得都完全開花,還有蒸篦上已經熱透了的開花大饅頭,又看老媽笨拙的番茄拌白糖的涼拌菜,想了想,又炸個豆角,做成個干鍋豆角。
相比於中飯那六菜一湯,晚飯簡直可以用湊合來形容它。
可即便是這樣,五個人都吃得噴香,王姨蒸的紅糖饅頭各個開花炸得老大,麵筋揉得到位,鬆弛得也到位,吃起來香甜有嚼勁。
一下午辛苦勞作後,吃上這麼一個跟巴掌差不多大的饅頭,再飲兩口清爽的豆兒湯,甭提多帶勁兒了!
「阿姨這個拌番茄挺好吃的,就是干鍋豆角吃起來油太大了。」程帥又在挑林斐的毛病。
林斐不情願道:「炸的嘛,肯定油大。」
林爸拆台:「你就是單純的不會做!炸東西時最後撈起的時候要開大火,用大火熱油把食物內部多餘的油分逼出來,這樣再瀝瀝油吃著就不膩了。」
林斐一副受教了的表情,拍馬屁:「還是老爸懂得多,麻煩老爸明早兒給我露一手唄?」
又被兒子挖坑趕跳下去的林爸無語。
吃了飯差不多八點半多點兒,遠沒到現代人睡覺的時候,便有人提議坐在屋簷下斗兩把地主,其餘四人欣然同意。
說完,林斐又對自己手裡一把渣牌發愁,剛才太自信了,以為能跑呢,沒想到老爸拿一對王炸居然不搶地主?
最終,這把牌還是由林斐做二十個深蹲結束。
張儒赫:「大概一個半小時的高速。」
也不算特別遠,吃了早飯再去也成,林斐以不滿的眼神投向張儒赫。
張儒赫看出林斐的怪異和詢問目光,他苦笑著搖搖頭:「沒法子啊,我身世特殊。」
張儒赫大喜,忙不迭點頭:「正是正是!我今年畢業作業一直沒辦法完成,但他一過去,什麼都沒做呢我就一切順利,他定是我的貴人了!」
月光下,五個人坐在院子裡明亮的白熾燈下打牌,偶爾還有幾聲雞鳴鴨叫,隨即三隻小狗又汪汪兩聲給予它們老實點兒的警告。
那「咚咚咚」的敲門聲簡直就跟直接敲在林斐腦殼上沒區別,林斐被他敲得七葷八素,醒了趿上拖鞋剛開門,張儒赫就撲進去。
鑒於林爸他們走得比較早,今天早飯時間也跟趕,七點鐘開飯,吃了飯大傢伙兒就幫著林爸摘菜,不光是院東那兩畦菜地,還是菜園裡將將能吃的小果兒都被盡數摘下裝袋。
出乎林斐的意料,高人竟然是個模樣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稍微有那麼一點點圓乎,四肢非常結實,瞧著應該是個練家子。
林斐覺得奇怪,不過就是個實踐作業,以張儒赫家裡的財力,就算沒完成也不至於讓他這麼為難吧。
「那你考不考?」林媽問兒子。
還真是,喝茶時林斐才知道今早四點半高人起床練功前回復張儒赫的信息,要不林斐怎麼四點半就被揪起來了呢?
之前張儒赫不知道,但現在林斐就是教授們眼中的紅人。
林斐沒聽懂,但聽他說的好像又挺玄乎。
不去想不代表就可以不去做了,第二天一早,渾身酸痛的林爸被老婆揪起床做干鍋豆角,林爸雖然很想說早上吃這種油大的菜不好,但架不住老婆唸唸叨叨說想吃。
對於明早八點就得到校這件事兒,林致遠下意識拋在腦後。
等林斐再度開車回洋景村時,就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
「高人終於回我了,今天他有空,咱們這就開車過去!」張儒赫瘋狂敲林斐臥室木門。
林斐就這樣迷迷糊糊被張儒赫扯到車裡,他躺在副駕駛座位上再度睡了過去,那睡眠質量要是叫程帥看見,他得流口水!
林斐睡了半小時多點,到他平常早起的生物鐘時間,準時准點醒來。
王姨笑笑:「這不看你們昨天都在地裡幹活嘛,幹活累得多吃點饅頭補充糖分。」
「趕緊穿衣服,咱們這就出發。高人搬家了,這次他距離有點遠,咱們盡量早點過去不讓高人等太久。」張儒赫直接把衣服甩在林斐頭上。
丁一海擺出三枚銅錢讓張儒赫拋,隨後又拿著張儒赫的生辰八字掐算,幾分鐘後又把目光投向林斐:「你今年運勢奇特,本是梟神奪食的凶兆,比劫來看,你有同輩貴人相助……我想,既然你帶他來,他定是你的貴人了。」
林致遠同志頂著渾身肌肉的抗議炒出來兩盤遠低於平常水準的菜,但即便是這樣,也讓程帥幾個大呼好吃,甚至於都開始期盼林爸林媽下一次到來了。
「甭叫我什麼高人,我叫丁一海,要真是較真,叫我一聲丁先生也成。」丁一海笑起來特別和氣,不過說話時聲如洪鐘,兩眼精光四射。
八點鐘,林斐把老爸老媽送到學校,他辛苦將兩大編織袋菜搬上三樓,不耐放的還要放冰箱。
說完,王姨挽了下鬢角碎發,又笑道:「昨天我兒子兒媳也回來了,吃上你那青椒苗結的青椒,說是特別好吃哩。下周甜椒也能成熟,他們下周也回來,你們到時要不忙,去我們家吃燒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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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張儒赫竟然凌晨四點半就把林斐給叫醒了。
林斐瞧著,好像還真有不一般之處,他順著丁一海的話衝他笑笑,並叫了聲丁先生好。
張儒赫激動得很,他說話間差點就手舞足蹈了。
林斐:「……」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是個怎樣的高人,能讓張儒赫這種富二代激動到這地步?
到了隔壁市,吃完早飯,張儒赫竟然還開了鐘點房,洗澡刷牙潔面後,才帶著林斐去見高人。
主要是程帥林斐跟林爸三個人打,林媽跟張儒赫在旁邊坐著看牌,林媽偶爾也會問起林斐在學校裡的表現。
喝著茶,曬著月亮,再打兩圈紙牌,簡直就是林致遠心目中美好的假期生活。
林斐正被老爸那一對王炸炸得迷三道四呢,抽空回了聲:「不考。」
王姨把竹筐提手往林斐手裡一塞,笑道:「哪兒有拿著東西送上門最後還□著帶回去的道理?你們放在冰箱冷凍室裡,吃之前記得提前拿出來解凍,能放半個月都不幹。」
王姨趕著林斐的小轎車一起到他家,看院子裡只有程帥在看書,張儒赫在訓狗,她張望兩眼問林斐:「你爸媽呢?」
張儒赫忙接過話茬,他認真懇切地跟丁一海請教他今年的運勢。
見還真是坐在車裡,沒做夢呢,林斐撓頭:「不是,得多遠啊,四點多就得出發?」連乾糧都沒來得及準備啊。
「他們上班呢。」林斐答了句,低頭就看見王姨送來的一竹筐紅糖開花大饅頭:「你這是?」
張儒赫把前幾天張教授給程帥打電話,旁敲側擊問林斐要不要考本專業研這事兒一說,林媽瞬間就樂開懷。
林斐已經不知道要怎麼感謝這麼貼心的王姨了,「只是他們已經走了,要不你還是帶回去留著自己吃?」
張儒赫撓撓頭:「這不高人太不好約嘛,早晨接到他特別關心的消息提醒,我一下子太興奮沒剎住……」
林斐不清楚富二代身世特殊跟不好畢業這件事有什麼關係,不過既然張儒赫不想說,他也就不想繼續追問。
「貴人相助自然有出手,只是你看不到而已。」丁一海微微笑著,糾正剛張儒赫說的話。
隨即,張儒赫便看向林斐,正式極了:「不管怎麼說,眼瞅著我畢業作業是有著落了,我必得給你謝禮,不知你想要什麼?」
「隨後再說吧。」林斐覺得他也不過就是抬抬手灑灑水的功夫,怎麼就改變張儒赫什麼梟神奪食的命運了?
梟神奪食是什麼來著,聽上去好像很嚴重。
看林斐奇怪,丁一海竟然主動給他做解釋,丁點兒都不像是個高冷大師的人設。
張儒赫也是覺得奇怪,總覺得丁先生對林斐意外熱絡,他看兩人這個話題差不多要結束了,忙請丁先生給林斐看命理,並且把他一直堅信不疑的看法說出來。
丁一海失笑:「不用看,也不是什麼利木的命,甭想那麼多。玄黃之術我到現在也沒能參透,我的話你就聽著玩就成,關鍵還是得靠你自己。」
這話說的,就跟林斐當初在宿舍樓梯間裡跟張儒赫講什麼客觀規律和主觀能動性差不多。
張儒赫傻眼了,看丁先生不肯給林斐看命理,只能委婉從其他方面入手:「那我……」
丁一海直接不讓他繼續說了,只道:「正常生活,堅定信念,別老把希望寄托在這種玄乎其玄的東西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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