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柱和倪瓦感情好,两妯娌也情同姐妹。
尽管都是成了祖母的人,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却从没红过脸。
就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下,倪佚与隔壁村的姑娘成亲后有了自己小家,日子过得夜也同样平淡而幸福。
妻子是钱氏帮忙相看的秀才之女,知书达理做事也利索,与原主极为相配。
小夫妻成婚后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先后生下了长女倪思岑,长子倪子彦,幼子倪子廷。
五年前妻子柳氏因为伤寒拖成肺炎后不治身亡,原主没有再娶的心思转而把全部心力放到了几个孩子身上。
长女十一岁,长子九岁,幼子才六岁。
那个成为炮灰的便是长子倪子彦。
孩子就在村里学堂读书,天资聪慧又刻苦。
小小年纪便已习到三经中的中经,原主教授都有些困难的地步。
倪子彦与以往世界里的任务对象不同,他是个极为孝顺的孩子,为人端方有礼颇得长辈喜爱。
就是从书里学到的端方,让他在一次路遇恶霸中出言相帮被欺负的小商贩。
恶霸是自沭河县最大商户范家的次子,倪子彦的脸被护卫们用剑所伤,眉眼上留下一条长长的伤疤。
毁了容貌后便不能再科考,就连亲事也被耽搁。
本有大好前程的倪子彦就只能窝在倪家村种田蹉跎一生。
确实是个典型的路人炮灰。
原主愿望是让倪子彦躲过这次危险,能顺利科考入仕光宗耀祖。
光的是倪家村,耀的是倪氏祖先。
而眼下倪佚穿过来的这个节骨眼是倪子彦已经被划伤了脸,白天刚请大夫来处理过伤势。
大夫说得很清楚,至于会不会留疤,得看他自身的恢复状况。
原主担心长子伤势,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就是这晚导致本就孱弱的身子病得下不了床后一命呜呼,更加深了倪子彦内疚而对脸伤自暴自弃。
“难怪觉得这么冷!”
原主本是和衣而眠,倪佚掀开被子直接起身,盘腿坐在炕边给自己把了下脉。
踏雪卧在炕头倒是惬意得很。
听到倪佚动作,还翻了肚皮在炕上翻滚了两圈才懒洋洋地踱步走向倪佚。
边把脉倪佚边环顾了圈屋子里的摆设。
屋子里小半都被大炕所占据,原主有心事,临睡前没有往炕洞里添柴,前半夜火就熄灭了。
难怪会觉得身下又冷又硬。
窗子就在炕边,炕对面是好几个木头柜子。
那是原主妻子的嫁妆,最近刚翻新过,所以屋子里才会有浓郁的桐油味。
除了这些,角落里还有张炕桌,组成了屋子里全部的家当。
“天都亮了,屋子里还黑漆漆的。”
踏雪故意拿腔拿调,不满意地四周踱步:“好穷!”
它的话好似自言自语,因为倪佚微微闭着眼睛并没有搭话。
“……”看到倪佚不搭理它,踏雪绕了个弯走到倪佚面前,仰头故意拖长了语调说道:“我的系统空间里好像还有以前任务世界留下的祛疤膏药……”
说着,就静静等着倪佚的下句话。
“……”
又是一阵安静,倪佚盘腿闭着眼,双手抬起缓缓沉下气息。
“三天就可祛疤,保证不留痕迹。”
踏雪继续说。
倪佚:“……”
“好吧好吧!
我给你放这里了!”
跟倪佚做了几百年搭档,只要他唇角微有变化,踏雪就知其心中想法。
这会儿见人不说话就知……倪佚他胸有成竹,根本不需要自己帮忙。
与其如此,还不如自己痛快些将膏药献出来。
“早拿出来多好。”
倪佚终于开口,而后嘴唇微微一动继续说道:“村里麻烦你去走一趟,帮我了解了解其他人。”
踏雪的叹息声实在太大,就连倪佚都不忍忽视它的落寞。
既然想忙碌,就随它所愿,找些事情给它做。
果然!
听到有事能做,踏雪激动得弓起了背。
一句废话没有,三两下拱开木窗从下方跳了下去,窗外猛然响起道苍老的女声:“哪跑来的野猫?”
“喵--”
踏雪抗议。
“边去边去!”
女子继续赶猫,还响起追逐跺地的声音。
这声音是他娘钱氏的声音,高亢嘹亮,一如她火爆泼辣的性子。
倪佚下床,走到窗边支起木窗,让冷空气尽数钻了进来。
经过调息的身体温暖起来,寒气并没有让倪佚觉得不舒服,反而因为屋内桐油味的消散觉着脑子清醒了许多。
“这么冷的天你开窗干啥?”
钱氏大着嗓门在外面吼,说着就推开了没栓的门疾步走到窗边又放下了窗子。
倪佚无奈:“娘!”
“今个儿这么冷,你起这么早作甚?”
钱氏头发半白,脑后发髻上插着支粗糙的木簪子,一双满是老茧的大手抬起摸了摸他额头。
感到额头没有发烫才渐渐放下了担忧。
当了母子十几年,钱氏早将倪佚当成了她真正的三子,说完点都没客气地给了他后背一掌。
“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爱惜自己身体。”
“我不冷。”
倪佚示意自己穿着的棉袄,目光扫过炕边时跟着就开口:“我托镇上掌柜帮着寻到了一副祛疤的膏药,我今个儿就去药房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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