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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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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足了,醒来的时候,黛的心情还不错,“嗯——”

“小姐醒了?奴婢抱您起来啊!”

贾敏早上起早了,这会儿还在补觉。织晴怕吵到了贾敏,轻声细气的跟黛说道。

只是贾敏也是欲醒未醒的状态,黛的悠车也放的离床不太远,听到这边的动静,贾敏就皱着眉头醒了。

“织晴?”

“是奴婢,奴婢吵到夫人休息了?”

“没有,是不是黛醒了?”

贾敏有些头疼,却还没忘了问起黛。今天冷不丁的早起,就是又睡了一会儿,贾敏也还是有些不舒服。

织晴抱着黛,走到贾敏跟前,给贾敏看黛的情况。“小姐也是刚刚醒,奴婢正打算带着小姐去洗漱。”

贾敏挥了挥手,让织晴带着黛先去洗漱,自己也打算起来了。这么一直睡着,也不是个样子,还是得起来了。

“夫人,奴婢侍候您起床吧?”

说话的是听到内室动静进来的织雨等人。几个丫鬟各司其职,为贾敏梳洗打扮。

等贾敏洗漱好了,织雪就端着一盅银耳雪梨汤进屋了。“汪嬷嬷吩咐厨房给夫人炖了汤,奴婢去取来了。这些天乍暖还寒的,喝这个汤水最合适了。”

贾敏喝了两口,闻着清甜的梨子味道,头疼都缓了一些。“你们都有心了。让厨房再准备一盅,等老爷下衙了给老爷送去。”

“是,奴婢等会儿就去交代厨房。”

这几个丫鬟里面,和厨房打交道最多的就是织雪了,这会儿也是织雪先把这差事答应下来。

黛现在还小,也只能抱着逗一会儿。等织晴把换了一身衣裳的黛抱进来,贾敏就接过黛,哄着黛。等黛不耐烦了,再把黛交给奴婢们照顾着。

自从昨天得了佩,黛的全部心思就都放在佩上了。贾敏有事情要去做,不能一直陪着她,黛也接受良好,完全没问题。

下午,绿茗轩,林如海见了扬州八大盐商中的五家当家人。扬州的八大盐商分别指的是蓝、解、褚、庄、钱、曾、高、江八个姓氏,今天除了解家曾家和高家的三位家主,其他人都应约前来了。

“怎么不见另外三位?我林某的面子是不是有些不够格啊?”

林如海进来以后扫视一圈,不满之色溢于言表。

此时的林如海,和在家里的和气样子大不相同,摆足了官架子,而且身上带着一股文人的清高,让到场的几位盐商老爷有些局促。

在世人心里,颇有一些商人低贱的想法。商人们虽然赚的钱多,但是社会地位还是不够的。

因此商人们最羡慕的就是读书人了,特别是像林如海这种读书读出了头,当了官,把控着他们的命脉的人。

林如海的邀约,八大盐商手里都是接到了的。只是有人心里惶恐不安,有人心里不屑一顾,最后到场的人就有了不同。

“小人是高家的大管家,实在是不巧的很,我家老爷早就安排好了今天要去外地的,行程实在不能耽搁,只能派小人来给您告个罪,望大人不要怪罪。”

在这些盐商里,高家能排的上前三的,因此高家大管家虽然言辞客气,但眼睛里的那股子不屑的劲儿,根本没有特意遮掩。

高家背后是有大来历的主子撑腰的,可对于初来乍到的林如海,高家根本就没放在眼里。高家大管家深受自家主子态度的影响,对林如海就没那么恭敬了。

除了让高管家来带话,高家老爷还准备了赔罪的礼物。虽然高家看不上林如海,但是面上还是要做足的。

高管家说了之后,另外解家和曾家派来的人也上前解释着自家主子没有来的原因。

“我家老爷染了风寒,今日实是起不来床了,这才没能来赴林大人的邀约。”

这是解家派来的人。

“我家老爷今日召了各个铺子的大掌柜对账,放不下一摊子事,只能派小人来告罪了。”

这是曾家的大管事。

解家和曾家一向是为高家马首是瞻,这次高家不来,解家和曾家知道之后,也找了理由推脱了。

这三家虽然没来,但都带了一份厚礼过来赔罪,面上的礼数是做足了的,让人说不出什么话来。

林如海今日的邀约只是以私人名义写的帖子,因此才有人敢拒绝。要是林如海以巡盐御史的名义邀约,这几人就是心里不乐意,也不敢不来了。

林定墨和林洗笔是跟在林如海身边,给林如海鞍前马后跑腿的亲随,其中林定墨是林管家的长子,比其他人更受林如海看重。

看到三个管事手上都捧着一份赔罪礼,林定墨从林如海身侧走上前来,将三份礼物收下。

“呵,本来林某还想和各位商讨一下这盐引的份额分配,看来有些人是没什么兴趣的。”

林如海轻飘飘的甩出一个大雷,将在场的人都炸蒙了。帖子上只说了今天是喝喝茶,聊聊天呀!怎么就变成了商讨盐引份额了呢?盐引可是盐商们最想要的东西了,来者不拒,越多越好。

“林大人莫不是、莫不是在开玩笑吧?怎么就到了盐引上面了?”

高管家听到盐引两个字,心里就是一咯噔,这位林大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随随便便就去碰人家的心头肉。

“本官是不是说笑,和高管家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接下来本官还有事情和几位家主说,就不留三位了。”

林如海说的是三位来替家主告罪的管事。

将三位恍恍惚惚的管事请出去,林如海和剩下的几位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家主各自落座。

“刚才既然都说出来了,本官也就不卖关子了。每年的盐引都是大家凭本事取的一部分,总有人觉得不足。今年上半年的份额已经分好了,本官就不说了。至于下半年的盐引,本官有个新主意,想与诸位商量一下。”

林如海饮了一口茶水,接着说道:“本官知道,扬州大大小小的盐商无数,财力以在座的几位为丰。下半年的盐引怎么分配,本官想了一个法子。”

“下半年的盐引假设有一百份,一位盐商最多可以选其中十五份。这选择的顺序嘛,就要看在座的各位比较一番了,各凭本事。本官会以巡盐御史的名义,举办一场拍卖,拍卖的就是这选择的顺序,价高者得,诸位怎么想呢?”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说。以前的盐引都是盐商各凭本事从衙门拿到的,其中耗费的人力财力都不算少,还要打通许多条关系。之前的那个巡盐御史,不就是因为贪贿被收拾的嘛!

现在这位林大人倒是有意思,直接把盐引放到面上来拍卖?跟上一位比起来,手段十分的敞亮了。只要肯花钱,就能拿到优先选择盐引的资格,还省了盐商们的不少事呢!

“这件事□□关重大,林大人真的能全权做主?可别这会儿我们答应了,过些时候又反悔了。”

和高家实力差不多的蓝家家主,皱着眉头询问林如海,他见过的巡盐御史没有五位也有三位了,像林如海这样的,还是头一次见。

林如海自得一笑,“这件事情只要在座各位没有意见,本官会直接写折子上达天听,让圣上下一道旨意来。如此,各位可是信了本官的话?”

众人皆知,林如海是皇上的心腹,要不然也不能被派来担任巡盐御史这个重要的职位。对于林如海这两句话,大家还是愿意相信一下的。

如果这件事成真了,那对盐商来说,就是一件大好事。不用再求爷爷告奶奶的找门路,直接亮出自己的钱来就行了。一个豪富的盐商,最不缺的,就是钱了,钱对盐商们来说,也就是一个数字而已。

“要是林大人真的能让皇上下了这么一道旨意,草民等人自会支持林大人举办的这个拍卖会。”

照林如海这个做法,这些拍卖的钱大多都会进了国库,林如海自己是拿不了多少的。只要林如海乐意,他们就没什么意见,反正这钱给谁不是给啊?给皇上他们一点意见都没有,乐意得很。

话说到这里,林如海想说的话,就都说清楚了。至于这具体的细则,这折子怎么上,就都是之后再考虑的事情了。

出茶楼的时候,盐商们对林如海的态度就比进茶楼之前热络多了,都对林如海这个不慕财权的巡盐御史有了极大的好感。

“庄老爷,你前些时候送去的暖佩,小女极是喜欢,这里本官要特意谢上一声。”

林如海在众位盐商拥簇的时候,特意跟挤不进来,走在人群外边的庄老爷说了这么一句,让庄老爷受宠若惊。

“林小姐喜欢就好,不过是一块佩,当不得林大人的谢。林大人这样客气,实在是折煞草民了。”

庄老爷突然被点到姓名,激动得很,态度也不自觉的恭敬有加。他的名声威望都不大够,这些年都是站在边缘的,没想到突然就因为一份贺礼得了林如海的青眼。

这段对话让听到的人都若有所思,看来这位清贵的林大人十分疼爱子女,从这一方面入手交好,说不定会事半功倍。这就为以后黛的美好生活,奠定了最初的基调。

人都有自己的喜好,有些人爱权,有些人慕色,有些人求名,有些人喜利。这位林大人是个读书人出身,出身名门,钱财女色估计都是不缺的,那就只能从名利亲眷身上入手了。

给许多位大人送过礼的盐商们,都在心里盘算着。从现在看来,这位林大人当着巡盐御史,说不定还是一件好事,自己可要把人招呼好了。

今日的茶楼一聚,林如海的提议就让整个扬州的气氛都动了起来,三五不时就有几位盐商的聚会,估计都是各自做着盘算的。

而林如海已经召集了巡盐御史衙门的各个部门,开始就这一提议征集想法。

“依众位的想法,这折子该怎么写啊?都说来给本官听听,就从盐运司副史李大人开始。”

者有话要说:

今天早早的一更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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