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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天,正是好睡觉的时候。
“棱柱的棱数跟面数的和等于……”
老师的讲课像是催眠曲,伴着唧唧喳喳粉笔写在黑板上的声响,坐在后排靠窗的小少年,沐浴在软和的暖风中,跟小鸡啄米似的,脑袋瓜一点一点,好辛苦地打着瞌睡。
脖子一阵刺痒,带着被叮咬的疼痛。
有什么东西一边往脸上爬,一边“嗞哇嗞哇”地叫。
青雀打了个激灵,昏沉沉的脑瓜还有些懵,下意识摸了把颈项,毛毛剌剌的手感,吓得毫无防备的他“啊”的一声大喊,手忙脚乱从座位上站起,带着板凳一阵“乒乒乓乓”好大的响动,慌忙中一只脚绊在了桌腿,要不是他及时扶着课桌,怕免不了一顿摔……
便是稀里哗啦的,为了方便开小差而堆得有尺高的书本啊讲义,就这样被一不小心扫落在地。
“邹昉!!”
魏老师气怒,吹胡子瞪眼,朝他砸去了一根粉笔。
——不料后排距离讲台太远,呈抛物线状的粉笔“啪”地一下,精准砸中坐前排的无辜同学。
与此同时,心砰砰急跳的青雀,在手忙脚乱间,丢出了手里的“东西”。
用力太猛了,非常巧合将“东西”丢到了前面的女生头顶,理所当然又是一声“啊”的惨叫。
教室里一片混乱。
好半天的功夫,才将搅乱课堂秩序的“罪魁祸首”擒拿归案——
天牛一只。还在“嗞哇嗞哇”叫个不停。
魏老师黑着脸,将天牛丢出了窗外,炮火直冲鹌鹑似的躲在后排的小少年:“上课不好好听讲就算了,还玩天牛影响其他同学学习……上黑板前!”
所谓“上黑板前”,是老师们最爱的一种惩罚手段:有在课堂捣乱的、或是考试没考好的学生,背对着全班同学,站在黑板边面壁罚站。
对十来岁的少年而言,这是比挨打挨骂更让人觉得羞辱的一种惩戒方式。
面对老师狂轰滥炸的怒火,青雀不自觉缩了缩脖子,努力为自己辩解:“我没玩天牛。”
完全融入了初中生活的他很努力在尝试“学好”。
无奈老师说的东西,实在难以理解,偏偏赶上天暖好睡觉的季节……他几乎每一堂课都在打瞌睡。
就像刚刚一样。
他确实没在认真听讲,可也真的冤呀!
不知哪来的天牛……
瞄到前桌肩膀一耸一耸,好像偷笑的黄毛,青雀觉得他大概猜到是谁做的“好事”,当即理直气壮,急忙忙对满脸不虞的老师告状:“是周俊故意把天牛放我脖子上的!”
听力敏锐的耳朵精准捕捉到前方小小的一声“卧槽”。
越发确定是黄毛捣的乱。
——于是,半点儿也没有“出卖”小伙伴的愧疚了。
魏老师只瞪了一眼心虚低下头的黄毛,出乎青雀预料,没责骂对方,反而让他“少推卸责任了”,喝了一声:“给我上黑板前!”
“上黑板前”什么的,青雀其实无所谓。然而……
他皱着脸,磨磨蹭蹭站起,哪怕没什么羞耻心,这时也有些尴尬——
“老师,我的裤子粘在了板凳上。”
要不刚刚被天牛吓到站起,怎么会带起了板凳害得他差点摔跤了。
同学们好奇回头,就看到剃了小平头的小少年,一只手拽着裤腰带,另一只手提溜起板凳。
滑稽的小样儿,惹得“噗噗”好些人忍不住低笑出声。
魏老师也懵逼了:“怎么回事?”
青雀回:“不知道是谁,在我板凳上倒了胶水……”
还是极强力的那种。应该是课间时,趁他去厕所的功夫,哪个不长眼的混蛋将胶水抹在了板凳上的。
魏老师沉默了,片刻,犀利的目光环视了一圈闹哄哄的课堂:“谁干的,啊?”
这位兼任三班班主任的魏老师,比其他科目的老师威严得多了。同学们对他十分畏惧,顿时闭嘴,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一声。
“到底是谁?!”
听到第二遍责问,有人害怕了,颤颤巍巍举手:“报、报告!是三年级王康翻窗子进来干的。”
回答问题的是青雀的小伙伴黄毛。
“周俊!”
魏老师眉头一拧,厉声问,“既然你看到他往邹昉的板凳上抹胶水,为什么之前不说?!”
黄毛低下头,一副恨不得将自己藏到课桌下的怂样。
青雀一脸恍悟。
难怪呢!想想他之前砸了王老三一身屎尿,以对方的小心眼,不报复回来根本说不过去。不过前些天一心记挂着聂殷家的情况,差点忘了跟王老三的“恩怨情仇”,这不,一时就没防备……
也没怨怪黄毛没提醒他的事,毕竟,损友损友嘛,不“损”了他跟黄毛算什么朋友?
魏老师可没这样“善解人意”,直把黄毛骂得狗血淋头。
青雀为此“因祸得福”——裤子跟板凳沾得太紧,当老师的总不能要求他脱了裤子,上讲台罚站吧?
斥骂却是不能少的。
“回头我会跟你们班主任说,”魏老师表示,“再有下次,就要请家长来学校……”
这位当惯了班主任的老师,一时忘了自己的本职,絮絮叨叨开始起了说教:“你们这些学生,整天混日子,以为念书是给老师念的、给家长念的?科技在发展,时代在进步,不好好学习,往后给人打工都没人要……”
青雀坐回板凳,悄咪咪地舒了口气。
听老师巴拉巴拉,左耳进右耳出,满心想着怎么“回报”王老三……咦?忍不住朝窗户探头,看到了熟悉的、高高瘦瘦的少年,朝教师办公室走去。
是聂殷。
终于来上课了?
青雀心里一松。
距离聂老爷子火葬,过去了一个星期快,一直在学校没见到他人,也去过聂家几次,都扑了个空,还真担心没了老爷子维护,聂家强迫他辍学呢!
很多道理他半懂不懂的,但老师以及陈女士反复说过的,应该没错——穷人家的孩子,比如聂殷这样的,或许只有读书考大学,才有可能摆脱艰难,才有明亮的未来。
嗓子说得又干又哑的魏老师,转身上了讲台,拧开杯盖灌了口茶水,就看到最后排,脖子省得跟长颈鹿似的、往窗外张望的小少年,一股气直涌上胸腔,咽了水正想放杯子开骂呢,“叮铃铃”及时打起了放学铃。
“……下课!”
浑然不觉逃过一劫的青雀,听到老师这一声令下,顿时欢喜地想站起来……呃,差点忘了,裤子还黏在板凳上。
“老大,”是黄毛讨乖的嗓音,“不是我故意帮王老三瞒着你的,你回得晚,都打完了铃,我还没来得及说,你就一屁股坐下了,然后老师就进门了……”
青雀摆摆手,表示不在意。
在隔壁班的大头跑到窗户外,约着两人一起放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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