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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走的时候刚四点多,路上别说出租车了,连个人都没有。
伊人倒是想叫辆车回家,但伊人估摸着就算叫了,自己这个胆子也未必敢坐。
走到半路就开始下雨,不大,但有风刮着,直往身上扑,伊人只能尽量把大衣裹严实,到家还是从里到外湿了个透。
暖气刚供上,还不是很热。昨夜没在家,空调也没开,屋里又阴又冷,伊人一进门就打了个哆嗦。
伊人这次出门前记着了,给三月添了好多粮食,进门的时候三月没再骂,只是一直在伊人身上嗅。
三月大概是闻到了秦朔的味道。
“你也想他了?”
伊人笑着把三月抱起来,贴着脸蹭了蹭。三月伸舌头舔了舔伊人脸上的雨水。
“不用急,等明后天吧,看看何医生什么时候方便,让人家把你送回去。我现在不好见他啊。”
三月听明白了,在伊人腿上翻出肚皮,扭了两下。
只是三月没能见着秦朔,何源也没能见到他。
“我联系不上他啊?你们俩怎么了?”
伊人没觉得有什么,就算是自己跟秦朔在一块儿那会儿,联系不上他也是常有的事。
“要不把三月先搁你那儿寄养两天?我这也快该考试了,照顾它还挺费神的。我把费用微信转你。”
“咱俩这关系收个毛费。我就是想问啊,你们俩闹什么别扭呐?怎么还没和好?”
伊人在电话这端有点尴尬地笑了笑:“没闹别扭,就,分手了。”
何源纳闷了:“分手了?你们俩?分手了?”
伊人应了一声:“啊,对,分手了。”
何源像是被惊到了一样,半天才自己嘟嘟囔囔道:“你们俩在一块儿多搭啊,怎么就分手了?”何源说着叹了口气:“秦朔那样的可不好找啊。”说完顿了顿:“你这样的秦朔也不好找。”
伊人笑了两声。
“那三月跟谁?”
伊人想过这个问题:“跟他吧,大概,除非他不要了。不过可能性应该不大,毕竟是王璐买回来的。”
何源没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
“行,那就先这样吧,我今天事儿还挺多的,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有事的话再联系我啊。”
何源还在琢磨伊人提王璐到底什么意思,听伊人要挂,就随意应了两声。
安年听见俩人分手消息的反应比何源大。
“怎么回事!”
伊人被吼得耳鸣了半晌。
伊人把手机换到另一侧耳朵:“那么激动干嘛,有和就有分,多正常的事。”
安年音调还是很高,嘴里的字挤成一堆蹦出来,速度之快让伊人有点反应不过来:“什么时候?出什么事了?吵架了?他怎么着你了没?你怎么没早说?”
伊人还是温温吞吞的模样:“我一个一个回答啊。大概前两天吧,没出什么事。我俩冷战这么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他那儿搬出来的时候拿错了一件衣服,问他还要不要,他说要,我们俩就约了个地方碰面。他跟王璐一块儿来的。没吵架,我见人家小两口挺好,就东西给他直接走了。他也没怎么着我。不过晚上我去酒吧又碰见他了,捎带手恶心了王璐一把。”
“你干什么了?你跟王璐打架了?”
伊人笑了:“我一个水桶都扛不起来的姑娘跟人打什么架,再说,她有秦朔护着,我哪儿打得过。”伊人又想起了那个晚上,心里有点泛酸,脸上还是笑着,声线没变化:“嘿嘿,我跟秦朔打了个分手炮。我跟秦朔在一块儿那会儿,王璐的那点儿事就挺膈应人的。现在她跟秦朔在一块儿了,我捎带手而已。”
安年都给气笑了:“你傻不傻啊丫头,你膈应谁啊?你往人嘴里送肉你知道吗?”
伊人不大在意:“又不差这一次。我就觉得想,我得让他记着,他这辈子里,无论红玫瑰还是白玫瑰,我都要让他想起我。”
安年琢磨了半晌:“姐妹儿你可以的。”
伊人点头应声:“我也觉得还可以。”
。
秦朔对这两天发生的事有点懵逼。
先是伊人异常热情地跟自己过了一晚,自己还心说这孩子怎么就突然想通了,结果没来得及高兴,人又不声不响不明不白地走了。
等秦朔收拾好去伊人家里堵人,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又直接把他召唤到了英国,还是那种一下飞机就被校方接走的待遇,伊人也就没能再见到。
被校方没日没夜地问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问题,秦朔回到酒店,精疲力竭之外真的有点儿懵逼。
在校方的监视下无所事事呆了两天,秦朔才从项目同事那儿得到消息。这事是有人想搞他,不是别人,就是那天散场party上,死活非要跟秦朔走、完了又拍了秦朔光膀子的照片发给伊人的那个姑娘,叫rachel。
由头不是别的,就是项目当间数据泄露的那一出事。
根据同事打听来的消息,rachel举报说数据泄露完全是因为秦朔有意透露。
同事又说,那姑娘刚开始估计是想告秦朔性侵的,但说了半截就被办公的一个一块搞项目的老教授给堵回去了,说什么party结束的时候明明是你非得跟人家走的,人家都说不用你,你还非得跟着,都成年人了,自己在干什么心里没点儿数?人家醉成那样能对你干啥?
秦朔一边听一边点头,心说看来这姑娘也挺不得人缘的。
同事又跟秦朔交代了一番,起身告辞,秦朔又忙跟人道谢。
同事人很好,又安慰,说什么这点儿事本来就是已经查清楚了的,再查也查不出什么,最多就是多呆几天,不用着急。
秦朔苦笑着应了声,送走了人,又想,怎么可能不着急。
后院起火都快燎着眉毛了,还不着急?
秦朔觉得这回伊人大概不是闹脾气这么简单了,秦朔很郁闷。
后悔自己当初那么作是一方面,觉得自己忒废物也是一方面。
比伊人大那么多,居然还让伊人受委屈了。让自己老婆受委屈,秦朔真的觉得自己挺废物的。
。
大概是之前的冷战把伊人的情绪都耗了个干净,现在真的分手了,伊人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处的这么长时间里,秦朔有一多半都不在,这个男朋友有跟没有其实也没多大差别。伊人这么想。
伊人想,反正自己也早就适应了一个人的生活,日子还是这么过,跟以前也没什么差别。非要说有的话,那大概就是自己需要操心照顾的人又少了一个,自己现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挺好的。
伊人想,是挺好的,这也是个机会。
长这么大从来都不知道没有任何负担的一个人是什么状态,伊人这次初体验,倒有种豁然开朗的爽快。
这种爽快对于有些人来说,可能是一辈子的。但对于伊人,只持续了两三天。
第三天,伊人开始慢慢明白人们说的,失恋的痛苦是什么。
半个多月来的天气都没什么变化,只是变得越来越干冷。
商场门口又竖起了圣诞树,在红红绿绿的彩灯点起的那一晚,在大家都欢庆圣诞节的氛围中,伊人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研究生考试初试结束了。
伊人觉得自己发挥的还不错,进复试是没什么问题,但复试本身就是个问题。
伊人没什么特长也没什么特色,脑子虽然比一般人管用点儿,但能进复试的同学们也都不会差,现比之下伊人不会有什么优势。
备考决定学校那会儿还跟秦朔在一块儿,理所当然地填报了隔壁,后来跟秦朔闹掰,再改志愿也来不及了。
伊人心说,隔壁是秦朔的地盘,万一撞上秦朔的熟人或者老师,那可就真的是……人生如戏了。
六月份那会儿就已经有学生开始找毕业论文导师了,伊人那会儿跟秦朔在一块儿,都听他的安排,也不知道着急。伊人这会儿忙完考试再想起来这事来,一打听才知道周围的人都已经接到院里的通知,七七八八分配地差不多了。
伊人有点儿懵了。
给辅导员打电话,辅导员问了一圈才知道,伊人早就被划给秦朔了。
伊人听到消息觉得自己都要崩了。
这可不敢啊,伊人心说。
这王璐要是心眼小点儿,再给秦朔吹几句枕边风,那我怕是得被抬着出这个校门啊。
伊人挂了电话,欲哭无泪。
换导师这事跟辅导员说也没用,伊人只能找秦朔商量。
伊人一边联系秦朔问到底怎么回事,现在再从秦朔手里转出来方不方便,一边联系其他老师看有没有谁愿意接手自己,可问了一圈也没个特别肯定的回复。
秦朔那边也没消息。
元旦夜里,伊人惊醒喝了口水,才瞧见手机上秦朔发来不久的消息:“你的毕业论文我负责,不用再找别人了,没商量,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