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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youher?”【所以你出轨了?】
“friends.”【不是,只是朋友。】
“friendsthatyoudate?”【能约会的朋友?】
“it’snotadate!”【不是约会!】
“thanwhatdoyoucallthat,amee?”【那你管这种见面叫啥?开会?】
王衍进门的时候,秦朔正在很努力地跟旁边的一个白人妹子解释自己不是出轨,但妹子仍是用很嫌弃很鄙视地眼神看着秦朔。秦朔只好叹口气不再接话,招待坐过来的王衍。
“咋了哥?”
酒保又在秦朔杯子里续了一杯,王衍伸手接过自己的饮料。
秦朔听见王衍问,满脸悲愤,悲愤完都觉得自己都快要哭了,简洁明了地把之前跟妹子讲的经历又叙述了一遍。
王衍听完也是很嫌弃地看着他:“昏招啊兄dei。”
秦朔抿了口杯子里的酒,哼了一声:“那也比你强。”
“诶,我日!”王衍杯子空了,顺手往桌子上一磕。酒保抬眼皮看看,又给续上。
“我错了哥们,你赶紧帮我想想,我都快吓死了。”
王衍听见这句,一抬眼皮,半是讥讽半是新奇:“我都不知道天底下还真能有吓到我们秦老师的事啊?”
秦朔没接腔。
王衍蹬鼻子上脸,龇牙咧嘴地笑:“叫声爸爸?”
秦朔斜眼看看他。
“开玩笑开玩笑,想办法是吧……她还生气么?”
秦朔想了想:“生。”
“不搭理你?”
“搭理,还问我过年怎么回去。”
“那就是不生气了。”
秦朔挑眉看看他,有点儿怀疑的意思。
王衍摆摆手,抿了口酒:“真的,生气肯定不愿意搭理你的。不生气问题就不大了,认个错就行了。”
秦朔揉了把脸,把杯底的一点儿给喝干净:“我也知道认个错就行了,关键是怎么认错才显得比较有诚意。”
王衍摸着下巴想了会儿:“工资本给出去了?”
秦朔点点头。
王衍拍着大腿痛惜:“你说你给出去这么早干嘛,你说这要是现在给出去,不是还能给你扳回一局么?”
秦朔翻了个白眼:“说点儿有用的。”
“工资本用不上的话……你这样,看她喜欢什么,买完带回去,然后当着她的面,把王璐的联系方式都删了。反正以后你也不太可能主动联系她了。”
秦朔点点头,觉得有了那么一点可行性。
“所以你嗦你去到底是为嘛呢?”王衍酒量一般,点的酒度数又高,大着舌头的样子有点儿像喝多了,天津话都跑了出来。
“我也没想干嘛,我就是想跟王璐说清楚,省得她以后捅咕点儿什么事出来。”秦朔愣了愣。秦朔一直都知道王衍不能喝,但不知道这货这么不能喝,度数高的一杯倒。笑了笑,拿过王衍手里的杯子,换了杯柠檬水。
“说清楚什么?你们俩不可能?”
“对啊,说清楚了,省得浪费人家时间,也省得以后出什么事。隔这么大老远的,吵个架都吵不起。”
王衍点点头:“人家是个聪明人,应该犯不上。”
秦朔也点点头:“算是吧,就是她也不知道哪儿听来的,说我跟伊人分手了。”
这句话点了王衍一下,王衍身子一僵,隐隐约约记起来了一点。
王璐刚来伦敦的时候,确实是联系过他,毕竟跟秦朔走的近又不跟何医生似的大嘴巴的人,也就王衍一个了。可好死不死的,王衍头天晚上刚喝了个大醉,问到秦朔的感情现状的时候,王衍整个人都被宿醉折磨地满头火气,又加上没睡醒,晕晕乎乎间似乎好像是说了点儿什么不该说的。原话怎么说的王衍其实已经不记得了,但现在看来,嗯……似乎有点儿不太对。
王衍努力回忆着自己那天说了点儿什么,抿了口酒,笑了笑,想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心虚。
秦朔确实是有点儿喝高了,但还没到意识不清的地步,王衍的这点儿表情都被秦朔收入眼底。
“你这是……心虚?”
王衍被他说得一脖子白毛汗,赶忙否认:“心虚毛线,跟我又没关系,我就是觉得……”王衍努力想了想:“谈朋友真麻烦啊,还是孤家寡人舒坦。”
秦朔眯着眼看了会儿,没搭腔。
王衍更怂了。
他太知道秦朔的脾气了,秦朔就是那种,你要是惹了我,最好别让我逮着,让我逮着了就别想丁点儿罪不遭囫囵个地进家门。
王衍看着秦朔,知道这要是搁平常、秦朔清醒的时候,肯定混不过去。王衍又看了一眼。
但是现在他喝多了啊,说不定能混过去呢?王衍心存侥幸。
秦朔怎么不知道王衍是什么意思,秦朔太知道了。秦朔还知道想收拾王衍绝对不能打草惊蛇,这会儿先装个傻,怎么收拾等得机会再说。
“过年回不回去?”秦朔又问。
“回?不回?我还没想好。”王衍见秦朔岔话题,松了口气。
“你爸妈不骂你了?”
“早不骂了。”
“那就回去呗,回去看看。”
“拉不下脸啊,当初他俩怎么把我撵出来你没看见?”
秦朔点点头,笑了一声。
“你现在这样,要是搁相亲公园里,不用说就是最抢手的那种。你爸妈肯定也知道。”秦朔也觉得喝得差不多了,叫了杯果汁解酒。“所以啊,你现在混得又不差,至少比你爸当初打算给你安排的强。有什么拉不下脸的。”
果汁里有百香果的籽,秦朔咬到了一颗,酸得皱了皱眉。秦朔吃不了酸,尤其是这种果酸味,沾一口就要倒牙。
王衍见状又换了杯橙汁给他。
秦朔接过橙汁,喝了一口,看了看王衍。王衍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秦朔扭头四处看,正看见窗户外大片大片地雪花压下来,压得窗框都是白的,笑了笑:“哟,下雪了。”
这场雪连着下了好几天,而且出乎意外地大,学校附近的几条路都差不多被封了。秦朔放假的第一天,坐在去往机场的出租车上,都快急炸了。偏偏司机还是个慢性子,不提速不超车,老老实实跟在前头的车屁股后,两步一停,晃的得秦朔都脾气,秦朔到机场看看表,心说估计走着过来也就差不多这个点了。
伊人早就放假了,大三的课少,考试周第一天就考完了,早早地就回了家。秦妈怕姑娘放假一个人在家没人说话,隔三差五还过去看看,伊人也高兴有人来陪。
成绩还没出来的时候,秦朔就开始问成绩了。伊人知道自己考得不差,倒也不着急,倒是秦朔,也不知道隔着大洋着哪门子急。在学校教务处网站上登了自己的账号,把学生挨个翻一遍,找伊人的成绩,看到还不错,也就放心了。因为也算是有了个理由——借着奖励的由头,给伊人买点儿什么。
“口红?”
秦朔给伊人打电话的时候伊人还没睡醒,躺在床上醒盹。
“不要,整个色系都快集齐了,也没怎么用过……召唤神龙?”
“衣服?”秦朔知道伊人喜欢各种小裙子。
“好像也不是很需要,我平时又不怎么出门的,光把人家搁衣柜里,可惜了都。”
“包呢?”
“也有很多了。”
秦朔聊到最后还是决定把上述的都买了一遍,回去供伊人挑拣。过海关的时候还被扣了下来问秦朔买这么多到底要干嘛。秦朔也很无奈,里里外外都说了一遍,还被值班小哥把秦朔怎么惹伊人生气的那一段给掏了出来。不过秦朔也不亏,捎带手把值班小哥是怎么跟上一个女朋友分手的事也掏了出来,聊得俩人都抱着肩膀叹气,临走值班小哥还拍着秦朔的肩膀喊兄弟想开点儿,搞得秦朔哭笑不得。
伊人白天一般不在家。跟伊人住得近的几个学生凑了一堆儿组团考研学习,当间有一位是自己住,就拉着伊人这一群天天去他家里,跟打卡上班一样,不过伊人也觉得挺好的。
伦敦的大雪是秦朔刚走就停了的,a城的雪又是秦朔刚下飞机就开始下的。秦朔顶着雪上了飞机,又顶着雪下了飞机,飞机上好容易捂干的外套到家还是湿的一塌糊涂。
三月对这个浑身湿哒哒的人类很是嫌弃,围着秦朔看了一会儿,秦朔伸手要抱又被三月躲开,爬上猫架后还舔了舔被秦朔碰过的地方。秦朔换好鞋就这么站在猫爬架旁看三月,看着三月舔完毛,又看了看表,估摸了一下三月舔了多长时间,通过时间长短又判断了一下三月究竟有多嫌弃他。
“嗯,小伙子,你这月的零食别想吃了。”
三月舔毛的动作顿了顿,又立马抬头冲秦朔嗲嗲地叫了一声,但并没有挽回接下来一个月都没有零食吃的悲惨局面。
锅里有伊人给留的酸汤,案板上还有伊人包的饺子,饺子像是早上刚包的,面皮还软着。洗完热水澡,又把酸汤水饺干干净净地灌了两碗,秦朔这才觉得像是活了过来,身上有了点儿热乎气。拉上窗帘缩进被窝又给伊人发过消息然后定好闹钟——秦朔打算睡到下午再起来做饭,十个多小时的飞机真的太折腾人了。
秦朔回家前是跟伊人说过了的。
伊人原本打算的是,还跟同学凑一块堆儿忙她的。毕竟秦朔到家的时候差不多十一点,可以先回家倒倒时差,然后等晚上秦朔来接自己,搁外头吃个饭。
但自从秦朔给伊人发了条到家的消息后,伊人就觉得自己的学习效率异常低下。没等到下午三点,伊人就熬不住了。叫了车就奔家走了。
雪是越下越大,伊人倒觉得没什么可操心的,反正秦朔都到家了,冻不着饿不着。屋顶地面都是白茫茫地一片,都是干干净净松松软软的。
像饼干上的蛋白糖霜,伊人这么想着,有点儿馋了。
离得也不远,打车到家也不过十多分钟的路程。
伊人开门进屋的时候,秦朔刚睡过去,卧室的门开着,但窗帘被拉上了,昏昏暗的,只有三月的眼睛跟探照灯一样闪着绿光。
三月见伊人回来,从猫窝里出来冲着伊人叫了两声,还没叫第三声就被伊人捏住了嘴。
“你爸睡觉呢,别吱声。”
三月用爪子推着把自己救了出来,扭头蹦上了猫爬架,只剩个屁股对着伊人。
伊人往厨房看了一眼,早上包的饺子秦朔没吃完,剩了七八个,酸汤都喝干净了。外套大概是没来得及挂起来,搭在饭厅的椅子背上,伊人一摸一手水,缝里还有冰凉凉的雪碴子。
说不心疼都是假的。
探头往卧室看了一眼,秦朔大概是感觉到伊人回来了,也没睁眼,声音有点儿哑:“回来了?”说着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说好去接你的,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没事干就回来了,你接着睡吧,晚上想吃点儿什么?”伊人说着,蹭掉了拖鞋踩在卧室的地毯上,蹲在秦朔面前。
秦朔睁眼看了看又闭上,手从被窝里伸出,带着一阵热气,摸了摸伊人的脸,搭在伊人的头顶:“都行,等我再睡会儿,起来跟你一块儿做。”
伊人没出声,点了点头,秦朔放在伊人头顶的手也跟着晃了两晃。伊人笑了笑,把秦朔的手又塞了回去。
卧室的暖气伊人没开到最大。前两天太阳好,也暖和,开太大屋里会热,这两天连着下了雪,屋里也开始有一点冷。伊人把手伸进被窝摸了摸,挺暖和的,但想了想,还是起身把暖气给开到了最大。
客厅的窗帘没拉,外面的雪映着天光亮堂堂地照着,虽然天气还阴沉着。
窗沿上有积雪,堆了在玻璃上。伊人把三月抱起来,捏着三月的爪子碰了碰窗外的雪。把三月吓得要跑,又挣不掉,只能在伊人怀里扭来扭去试图挣脱。
三月也很郁闷:你们一个两个的,不高兴了来折腾我,高兴了还是折腾我,我可***的吧。
伊人并不知道自己被问候了大洋彼岸的母亲,还是很开心。
“要过年了呀,给三月买点儿新衣服好不好呀?”
三月瞄了一声,有气无力地样子。伊人大概听出来三月的意思,决定忽视他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