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火海,不知道什么东西在火里噼里啪啦地燃烧着,炽热的气流里有秦朔的味道,伊人觉得自己要疯。烟熏火燎的一片,看不清自己在哪儿,伊人的鼻子喉咙都干得发疼,每呼吸一口气都觉得像是有火烧过。伊人跑到厕所找到水龙头,水龙头也是热得烫手,拧不开。有流水声从背后响起,伊人猛地转身,朝着水声的方向跑,水声却像是一直跟她保持着那样的距离,不远不近,可永远也够不到。
伊人惊醒了。
伊人坐起来想了会儿,才记起这是在秦朔家。起身下床,看见秦朔搁在床头柜上装着凉白开的杯子,伊人端起来一口气灌完,才觉得舒服了点。
门留着缝,梦里的水声正从缝里透过来,伊人推门。隔着饭厅,秦朔的背影正在洗碗池前晃动,伊人笑了笑。
秦朔听见动静回过头来,在毛巾上擦了擦手:“饿了?”
伊人倚着门框笑:“吃了就睡,睡醒就吃,我都快成猪了。”
秦朔斜眼看看伊人,把盛着饭的碗放进微波炉:“谁家猪跟你一样瘦,嗯?这要是拿你当猪养我得赔光。”
伊人偏着头想了想:“诶……你拿不拿我当猪养好像都挺亏本的。”
秦朔回过身走近,把伊人抵在门框上,搂着腰,鼻尖在伊人耳后洒下一阵阵热气,低声笑道:“我不是还落了个媳妇儿么?”
伊人身上原有的浅淡香味早已被秦朔的气息给盖住了。秦朔靠近,萦绕不散的味道和温度猛地将心底的欲望勾起,几近疯狂。秦朔突然就明白了,那种感情中无法自持的占有欲来自哪里。
伊人红着脸,一手推了推秦朔,没推动,只好转开头。温热的气息落在脖颈比落在耳后更为致命,伊人又只好转过来,低头看着秦朔的衣领。
秦朔笑了笑,声音带着胸腔微微颤动:“抬头,我看看还烧不烧。”
伊人听话抬头,眼前一片黑影罩下,没等伊人反应,秦朔的唇已经落在了伊人的嘴角。
伊人怔了怔。
那人似乎还不满足,缓缓地移动着微凉的唇瓣。舌尖并不急于攻城略地,带着湿意从唇间划过,似乎在引诱伊人。伊人瞪大了眼,手足无措。
秦朔微微睁眼,笑了笑,抬手遮住伊人的视线:“乖,闭眼。”倾身往前走了半步,将两人间原本不大的距离缩小到能让伊人感受到他胸腔里的跳动。
伊人阖眼,抬手放在秦朔腰侧,无意识地摩挲着。
微小乖巧的动作骚动着秦朔的神经,呼吸不由地加重,舌尖也开始变得急不可耐。
堂而皇之地攻入,扫荡般地探寻着每一个未知的角落,让自己的气息遍布她的所有。
伊人的喘息从唇角溢出,落在身上那人的耳中。
秦朔觉得脑中理智那根弦几欲崩断,却只能泄愤似的撕咬着伊人柔软的唇瓣,将身体贴向怀里的柔软,贪婪地汲取着那份温度。
秦朔叹了口气,完了。
直到伊人肺里的空气都被压榨干净,秦朔才慢慢放开伊人。
怀里人的眼中带着水色,目光躲闪。
秦朔把人又往怀里裹了裹,笑出声:“对不起,没忍住。”顿了顿,用鼻尖蹭着伊人细嫩的脖子:“你身上,有我的味道啊。”
伊人这才抬头,瞥了秦朔一眼,哼哼道:“属狗的么……是不是一会儿还得干点儿啥圈个地盘?”
秦朔提了提嘴角,看着伊人:“可不是么,就等你同意了。”
伊人这才反应过来,伸手在秦朔腰间掐了一下:“你这人……”
秦朔腰上也没什么赘肉,伊人的那点儿劲掐在肌肉上倒更像是按摩,秦朔笑笑:“我怎么了?”
伊人看着秦朔,怂了:“你快去端饭……”
秦朔低头在伊人脸上亲了口:“好~”
晚饭是楼下饭店的牛肉拉面配着酥皮小烧饼,只留了一份,看样子秦朔已经吃过了。
生病是件体力活,伊人饿得狠了,狼吞虎咽解决了大半碗外加一个小烧饼,秦朔觉得很稀奇,盯着伊人看。
伊人不解:“怎么了?”
秦朔摇摇头:“没事,我以为你一直都是,吃的比猫还少。”
伊人舔舔嘴,摸着肚子,懒得搭理他。
秦朔起身收拾桌子:“你去玩儿吧,电视连了网,可以找点儿电影看。”
伊人点头,又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要不碗搁着我刷吧,吃你还用你,我这也太不够意思了。”
秦朔回过头:“哟?”说着往伊人这边凑了凑“那我要工资行不?来亲一个。”
“……做梦吧你个老流氓。”
“哈哈哈哈哈”
伊人歪在沙发上,铁蛋跳到伊人腿上蜷着,伊人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
抬眼看看表,已经十点半了。毕竟睡了一下午,伊人还没觉得太困。随手翻出个电影看,等着秦朔。
挑的是个恐怖片,伊人想看又害怕,只能搂紧了怀里的铁蛋充当精神支持。
秦朔刷完碗整理干净,把袖子放下来,坐到沙发上,伸了伸腿:“看的什么?”
伊人被吓了一跳,缓口气:“招魂。”
秦朔看看伊人,拍拍身侧:“过来我抱抱。”
伊人把头转过来看看秦朔,又转了回去。
秦朔勾着嘴角笑笑,眯了眯眼:“蛋蛋,过来。”
铁蛋听见铲屎的叫,很给面子地抬头看了看,犹豫了一下,从伊人怀里钻出来,慢慢踱了过去。
伊人震惊,转过头看了秦朔一眼,也学着秦朔:“蛋蛋,过来。”
铁蛋转头看了看,似乎想了会儿。大概是觉得俩人谁都不好惹,于是蹬着沙发背蹦了下去。
秦朔笑往伊人身边挪了挪,伸出胳膊:“来吧,一会儿你害怕。”
伊人迅速瞟了一眼屏幕里飘过的小鬼,想了想,还是蹭到了秦朔身侧。
秦朔满意了:“诶……这才是师父的好徒弟嘛。”
伊人哼哼着,靠到秦朔胸口。
“我把你的床占了……那你睡哪儿?”
秦朔拍拍沙发。
伊人想了想:“要不咱俩躺一块儿?”
秦朔勾着嘴角看看伊人:“你就不怕我干点儿啥?”
伊人扔了个鄙视的眼神:“我一个带病之人,你好意思么?嗯?”
秦朔伸了个懒腰:“我可没觉得不好意思。”
伊人顿了顿,道:“下午那会儿做了个梦……挺吓人的,你哄哄我呗。”
秦朔笑笑,在伊人发间亲了一下:“好。”
床够宽,秦朔躺在一侧搂着伊人。伊人闭着眼,听着身侧人的呼吸:“你平时,累么?”
秦朔闭着眼:“还行吧,怎么了?”
伊人静了会儿,道:“……我……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秦朔笑了笑,揽着伊人的胳膊又紧了紧,道:“你不是麻烦。”顿了顿,秦朔呼了口气:“你是我心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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