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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萧风几乎有些不耐烦了。
看出萧风的烦躁，孙渊无可奈何说：“上回你们剧院着火，我派人去查，什么也没发现，就一段口供。大概意思是长安对你们近年抢生意感到很不舒坦，放了这把火，挫挫你们的锐气。”
萧风：“口供哪来的？人呢？”
孙渊：“这你就别管了，总之现在就只有这个。你怎么说？”
萧风沉默了一会儿。“没什么好说的。”
“兄弟，本来你们这档子事我也懒得管，我们三家的关系是出了名好，这手段真是够蠢的。我看这京堂换的新主，狂得不行！”
萧风仍沉默不语。孙渊看见他那样子就来火：“你不会想就这么算了？我说你啊……行了，我懒得说。”他刚想教育教育萧风，想起刚才盯得他发毛的眼神，他又怂了。
“不行，我还是要说，还不如当初一起进军队！你非得接手老头子的剧院，真是服了！现在搞得比打仗还麻烦，我也没话说了。”
“这事不是京堂的手笔。”
“你确定？”孙渊难以理解。
唐栩跟着副官走过宽敞的长廊，见左边的墙壁挂着一幅巨大的人物油画，上面正是刚刚捏她的恶魔。
旁边那女的大概是她老婆吧，怎么长的…好像……师傅？
她看得入神，副官也没好意思打扰。不知哪传来一股异香，同时她耳边蓦地出现一声：“小唐！”
唐栩顿时魂飞魄散，“唔啊啊啊！你干嘛！”
张念一下子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突如其来一声叫喊把唐栩吓了个半死。
张念抱怨道：“你叫得才吓到我了！诶！你脸怎么了？”
“被你吓的。”唐栩翻了翻白眼。
“怎么可能？”他心里竟有些信了，把唐栩的脸掰到面前看了看。
“呵，这么些年我差点忘了。孙司令还是老样子，他就是有这个癖好，但没有什么恶意的。”
唐栩指着脸激动的控诉。“这还叫没什么恶意！”
“他一直都这样，杨师傅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要不是我拉住了，她的脸也得毁了。你的看起来也不严重，应该过两会就能消了。”
唐栩无言以对，“说起来，杨师傅她人呢？”
“没见着，只看见辛师傅和赵师傅在前头的院里喝茶。哎，你知道厕所在哪么？”提到杨忆，张念愣了一下，目光闪躲。
唐栩摇摇头坏笑道：“爱莫能助。”
“副官，走走走！带我去趟厕所，每回来你们这找厕所都要大半天。”
“那唐小姐……”副官汗颜，有些犹豫。
“没关系，你去吧，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唐栩自顾自地走进了院子。孙宅的后院面积不算大，看起来丝毫和这洋宅有些出入，有中式庭院的意思。
入冬的后景象，免不了萧瑟，晨光浅落，香樟青翠，叶片上一层薄朦朦的霜气，黑木案上的茶杯冒着热腾腾的气。这里显然没有租界内的迷离喧嚣，也不如萧风的西庭院凄冷衰败。
唐栩走进了才看见赵晨和辛寒，他们正聊着些什么。她也不插嘴，安安静静坐到旁边喝茶吃点心。
辛寒先瞟见了她，打趣道：“哟，蠢丫头，身体怎么样？当了我们青爷的徒弟连招呼都不跟人打了。”
唐栩急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我是看你们在谈事，不好意思插话。”
赵晨笑道：“他是玩笑话，看你气色不错。”
“害你们担心了，抱歉。”
“你是第一次来孙府吧，快试试这茶。”
“挺香的，嗯，味儿有些怪。”唐栩赞道，原来刚刚张念身上是这茶的香味，总感觉不像什么茶叶的味，况且香的不像话。
赵晨：“这是沉香熟水。”
“熟水？水还分熟的生的？”
辛寒听后对赵晨笑道：“这丫头的反应和我们第一次听到的时候一样。”
笑罢他解释道：“沉香熟水就是一种等香焚尽，就在壶中灌水的热饮。”
“额，不是很懂。”
赵晨接道：“孙夫人出了名的喜欢焚香，常烧一炉香，氤氲一室。得了喜欢的，就照一般烧香的方法，在一口小青炉里烧上，找一个口径与炉口相合的茶壶，倒扣在炉口上，让烟全部收入壶中，香精凝集在壶壁，等香炉内的香料焚尽，就在壶中注水成饮。”
“哦~~！”唐栩若有所思地拉长了调子，这方法她听过，这是宋朝流行的热饮方式，因为香料难得，便没有平民化。
辛寒调侃：“你们赵师傅是文化人，要我可说不出那么多词。”
唐栩跟腔：“这孙夫人是雅致人，要我可煮不出这种茶。”
“她的玩笑你也敢开，小心你师傅把你赶出师门。”赵晨佯装严厉。
“怎么了？”难不成是师傅的老情人，她一时脑补起了场三角恋情。结果辛寒残忍地恁死了她的幻想：“你别想歪了，她是你师姑，萧雪。”
啊哈！师傅居然还有个姐姐！可萧府却异常冷清。一瞬间，她不禁觉得哭笑不得了，听起来这么精致的一个女人怎么就嫁了孙渊这样一个无赖司令？只能说是祖坟冒青烟了。
算是她到这个时代听到第一件匪夷所思的事，师公也真肯，要她，哼哼！不说不愿意，要他半条命！
“别看孙渊表面痞里痞气，对你师姑可是情真意切。往年寒露时节，你师姑都要去钓鱼台银杏大道看银杏，去年恰巧接近临盆了，孙渊高价买了两颗金黄的百年银杏移到她房前。”
辛寒说完，唐栩忍俊不禁。霸道总裁的既视感。
“和萧风结识这么些年了，这茶我们一般都难得喝到，这次啊还是沾了……。”辛寒说到一半，感觉侧面寒气逼人，觉得自己玩笑说的过了，才闭了嘴。
赵晨转移话题：“杨忆去看孩子还好说，张念上个厕所怎么还没回来？他们今儿一句话没说。”
唐栩想：吵架了呗，张念嘴快无脑，指不定哪天惹恼了杨忆。唉，她也想去看师姑的孩子，可惜人生地不熟。还是好好待着吧。
“今天杨忆和往常一样，张念我看他东张西望，畏畏缩缩的，倒像干了什么亏心事。”辛寒磕了两粒瓜子，又忍不住开口道：“丫头，在萧府感觉怎么样？”
“唔！我还是想回剧院。”
“为什么？在那有人伺候不好吗？”
“住师傅家日子还挺欢快的，就是无聊，那里比剧院冷清太多。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剧院？”
赵晨：“这个，你以后可能要一直住在萧府了”
她不解：“这……这又是什么意思？”
“合欢院已经改建成三间大厢房，划为萧然的住所了。谁叫你不来剧院看我们，连这都不知道。”辛寒吐槽道。
“啊？”唐栩差点按捺不住一口喷了口里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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