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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元殿中。
大殿里舞姬们穿着轻纱薄衣,合着丝竹管乐之声翩然而舞。脚腕处的铃铛随着他们轻盈地脚步声发出清脆的响声。大约是夏帝不在的原因,殿中官员们比起在朝堂之上少了几分严谨,多了两分随意。往来交错之中,殿中气氛变得热络而迷朦起来。
苍迟与花寒受夏帝钦点招待使节,本该是殿中最受欢迎之人。只可惜苍迟素来少与朝中官员来往,又身怀奇怪传闻,殿中官员大多选择远远观望独善其身。而花寒又年岁太小,其他人便是有心讨好,也无从下手。因此本该最为热闹的地方反而成为了最为冷清的所在。
花寒坐在矮几之前,一边盯着苍迟手中的酒杯,一边恶狠狠地问道:“你为何非要与我一起去秦国?”
苍迟慢慢地将面前的餐盘移开,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我不过是送你过去而已。”
花寒刻意压低声音,往苍迟的方向凑了一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哪里有这么好心,定是有其他目的!”
苍迟将手中的酒杯递给花寒,酒杯里酒气一凝,酒香已与之前截然不同。花寒面上一喜,正欲将酒杯接过,却听到苍迟的声音响起:“你以为夏帝为何同意让我同入秦国?”
花寒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自然是因为不放心自己的儿子。”
苍迟拿回酒杯,又替花寒斟上一杯酒,微微摇头:“夏帝十六岁弑父登基,二十四岁被逼宫却反败为胜还能一举歼灭朝中反叛,将朝堂势力重新洗牌。便是遭秦与北晋两国夹击之时,也能利用两国异心保全自己。你真当他只是一个疼爱儿子的好父亲?”
花寒直直地盯着苍迟手中的酒杯,眨了眨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苍迟转过头,轻轻的勾了勾唇角:“良禽折木而栖,乱世顺势而为。夏帝的选择,不过是为了保全自身而已。秦皇明知夏帝膝下只得一子,偏偏以质子为信,便是想要掐住夏帝的咽喉,使他不得不顺从自己。而夏帝明知如此,却不得不为之,则是因为夏国势力是三国之中最弱的一个。他若不同意与秦结盟,秦国必定会调转枪头第一个对付他。”
花寒疑惑:“这跟你和我一起去秦国有什么关系?”
苍迟轻轻的转动着手指间的金色雕花酒杯:“夏帝生平最恨被人威胁。此次他虽已答应结盟,可心里必定恼怒。再加上我今日特意提起秦国太子。”他的眼眸低垂,再抬眼看向花寒时里面诡异之色一闪而过,“恐怕此刻,秦国对他来说,已是如鲠在喉。”
花寒似乎有些不信,她撇了撇嘴:“若是真如你所说,他又怎么会同意让我入秦?”
苍迟的目光投向对面被人不停敬酒的使节:“成大事者,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况且这一簇火苗,还不到它应该燃烧起来的地步。”
花寒感受到苍迟语气里的算计,突然硬生生的打了个寒颤。她随着苍迟的目光也看向秦国使节,突然反应过来:“可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为何要和我一起入秦。”
苍迟的目光透过使节慢慢变得虚无,半晌,嘴角极微的勾了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五年未见,我也想看看,当初名声响彻三界的那个不可一世的紫微帝星,如今又是怎么个模样。”
花寒自从来到人界以来,一直被苍迟欺压,没有半点自主权利。如今瞧见有人能给苍迟添堵,自然是乐见其成。她偷笑一声,瞅了苍迟一眼:“这有什么难的?我这便让你提前了解了解,他到底是什么模样。”
语毕,她装模作样的干咳了两声,摆出一副极为正经的模样,一扫衣袖,朝着秦国使节走了过去。她像模像样的朝着秦国使节躬了躬身,语气也以为谦虚:“我曾听国师说过贵国太子的事迹,心中好生向往。明日我便要随使节前往秦国,还希望使节能与我讲讲贵国太子,等我到了贵国后,也能尽快与之结交。”
秦国使节大约是未曾料到花寒会有此一问,连忙回了一个大礼:“不知太子想知道些什么?臣一定知无不言。”
花寒极快的扫了苍迟一眼,朝着他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对着秦国使节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我只听国师说过贵国太子天纵奇才,非常人所能比较,心下十分好奇。不知贵国太子平日里性情如何?又有些什么爱好?”
秦国使节提到自家太子,脸上多了几分敬重之色:“我朝太子陆陌离虽才年满七岁,但若论及学问见识,却是许多大人都不能及。鄙人虽不才,但若论其棋艺,自问还是鲜少能有对手,半年前我曾与太子论棋,说来惭愧,最后竟以一子之差落败。若说性情,太子不必担心,我朝太子性情温和,极少与人发生争执,最喜交友,待太子过去,必能与之成为至交好友。至于爱好……平日太子酷爱读书,对骑射稍稍也有涉猎。”
花寒点了点头,还欲再问,苍迟却缓缓从矮几后面起身。他慢慢走过来,朝着使节微微一笑:“如此说来,贵国太子倒是重文轻武了。”
秦国使节微微皱了皱眉,眼神落在苍迟身上,隐隐有一丝警惕之色:“的确如此,我国太子确实不常涉猎骑射。”
苍迟轻声笑了一声,似乎并不在意使节的眼光,他随意的捋了捋衣袖上的皱褶:“我倒听说,贵国太子文韬武略无不精通。今年三月,北晋使节来我夏国拜访之时曾提及去年八月出使贵国之时,贵国太子一把长剑舞得出神入化,骑射更是不落人后。怎么今日使节所说,他倒是不善骑射了呢?”
秦国使节稍有迟疑:“我国太子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七岁的孩子罢了,便是有几分天赋,也根本谈不上出神入化。想必是北晋使节过于夸大,国师万万当不得真。”
苍迟面上的笑意更深:“到底是真是假,等我见到了贵国太子,自然也就知道了。”
秦国使节看着苍迟眼底意味不明的笑容,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他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额头上却忍不住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等到苍迟转过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时,他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只是这夏国国师,似乎比他想象中的更为难缠,也更加棘手。
大殿一角的暗影之中,一个潜伏已久的声影慢慢退了出去。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个人影,大殿上依旧是一片歌舞升平。其他官员见苍迟退下,也都重新聚到了秦国使节的身边,秦国使节的神色也早已恢复正常,他似乎无意识的朝着苍迟的方向看了一眼,却被站在大殿中间背对着他的花寒遮住了视线。
而花寒的视线所到之处,苍迟看了一眼那早已没有人的角落。回过头,轻轻地,重新晃动起手指间的金色雕花酒杯。他的面色十分平静,似乎这殿中的情景都与他毫无关系。酒杯中的酒水轻轻晃荡着,慢慢凝出了一层浅浅的酒气。苍迟轻轻举起杯,将酒杯在鼻尖一晃,与酒壶中截然不同的,清冽而醇香的酒香缓缓飘散在空气之中。
而在酒杯之后,一抹虽浅却带着不明意味的笑容慢慢浮现在了苍迟的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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