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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五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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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隐隐感觉,我可能成为了巴利安的一种消遣工具。他们把我当成一件新奇的东西,并试图从我身上再挤出一些他们没见过的事物出来。

不过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说明我又可以安心地生存一段时间。

贝尔说,他认为我是一个除了不会打架几乎什么都会的人。

这是种谬赞,不过我倒真的认为,巴利安是一群除了打架几乎什么都不会的人。

中途来了一个长发的男人叫做斯夸罗,没好气地问我,怎么才能把牛排做成恰好符合混蛋boss的口味。

“可是我并不知道boss的口味……”

“别废话!快说!”

“对不起!请保证您用的油是动物油以及请在最后翻面时加上柠檬汁!”

他看了我一会。

“……哦。”

第二天他带来了他的品:“你觉得怎么样?”

我并不想吃,我害怕里面有毒。

但是在斯夸罗的威逼之下,我不得不咽下去。

“我觉得不错。”

“混蛋boss又给扔掉了!”

这是一个何等挑剔的boss啊。

“让我再想想……”

说实话,他们难道不知道世界上有种东西叫网络吗?

“如果boss不讨厌芝士的话,试试夹心牛排怎么样?记得加薄荷叶。”

他若有所思。

“……哦。”

第三天他又进来了。

我终于忍不住问:“巴利安难道没有厨师吗?”

“哦,厨师。”

他努力回忆了一下,“是个废物,上个月被boss的宠物咬死了。”

那是什么宠物?!

还是算了,试图在巴利安重启职场什么的,虽然这群人都是头脑简单又好糊弄的杀人机器,但是相比于每天苟且偷生,还是勾心斗角的公司生活更适合我。不幸死掉了还被人说成是废物,那该是多么可怜的一个厨师啊。

第四天他居然还踏进了监狱的大门。

这次终于不是牛排被boss踹翻要求重新做的故事。

“混蛋boss第一次认可了我的厨艺。”

他居高临下,“谢谢你帮忙。”

这是第一个对我说谢谢的巴利安干部,也很有可能是唯一一个。

那一刻我想,他可能是巴利安里仅有的一个靠谱的人了。

让我真正把他当做一个好人,是在另一件事上。

蹲监狱不发薪水,我没办法给父母寄钱。斯夸罗答应我,他会帮我把钱垫上,不会告诉我父母我的现状,在这一点上我很感激他。

贝尔和我关系近了许多,但是,他却开始提出一些无理的要求。

比如要把我绑在墙上,给他当靶子玩。

“不,虽然我很想满足你的愿望,但是我认为还是应该找一个专业人士……”

他露出暴虐的一面,露出他的白牙:“既然不愿意和王子玩,那不如把你扔到监狱外面喂boss的宠物好了!”

“……”

“如何?”

“不,还是请让我留在监狱里!”

“xixixi,不错嘛!”

贝尔大笑。

我看见他拿着小刀远远地站着,仿佛在考虑先刺向哪个部位比较顺手。

“王子殿下!我会是一个非常好的玩伴,如果你留着我的命,我绝对会给你找到更多新奇的玩法的,我……”

话还没说完,我听见小刀携着风声飞速扎进墙壁里,在我的身边勾勒出一个人形。最近的一只就钉在我的指尖外面,我稍微伸手就能摸到。

冷汗流了一身。

始俑者还在碎碎念:“真好玩,再来一次吧!”

整整一个春天,就在我不见天日的监狱生活中溜走了。

巴利安监狱高度涉密,因此没有xanxus的批准,任何外人不能出去,任何外人也不能进来。这就是个与世隔绝的封闭空间,我一直是这样以为的。

直到敌袭到来的那个夜晚。我被刺耳的警报声吓得惊醒,机枪扫射的声音在楼上,并且离地下三层越来越近。

我被流弹击中。贝尔说巴利安戒备森严的监狱无疑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这个骗子。

意识昏沉当中我想,如果巴利安的人再不来,我可能真的要死在这个地下堡垒里了。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居然见到了久违的阳光。

朦胧中我看到xanxus高大的背影。

耳边有人在叽叽喳喳说话,声音吵得我头疼。眼见他要走远,我抓住他的手。指腹有持枪留下的茧。

我知道他很强。这么长的时间他都没有下令杀掉我,今天他也不可能就这样看着我死掉,否则他没有办法和加百罗涅交代的。只要xanxus还在我身边,我就感觉非常安全。

然而我被他狠狠甩开了手。

“垃圾。就这样还想在巴利安做翻译,再等一万年吧。”

“……”

真是毫不留情的嘲讽。

“boss好凶!”

我听见王子的笑声。

啊,对,贝尔,我小心地讨好了你那么久,你是不会眼睁睁看着一个给你画画又给你做玩具的人死掉的对吧?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xanxus没有回头,他对我说话,声音是低沉的。

“努力活着吧,垃圾,死人是不配留在巴利安的。”

自从遇到xanxus以后,我的生活就与“差点死掉”牢牢挂上了钩。

斯夸罗带着其他干部去清剿闯入监狱的入侵者,xanxus留在巴利安的基地,该吃吃,该睡睡。

巴利安的干部真的是随性过了头,没有一个人提及要把我重新关回监狱的正事。贝尔和我玩了几局刀扎囚犯的游戏,就和斯夸罗出门去了。

我已经能平静地把小刀从头发里摘出来,准备去给xanxus做饭。

门是不会进的,这辈子都不敢进的,只能在外面小心地敲门,问:“boss想吃什么?”

里面没有声音,这时候就要小心了。他的起床气重的要命,正确的做法是躲到另一侧,捂住脑袋,等到原先站着的位置被打穿一个窟窿以后,重新敲门:“boss想吃什么?”

“垃圾,闭嘴!”

xanxus说闭嘴,那就必须要闭嘴,过了一会,他自然会说他想吃什么。

“烤肉。”

“我知道了。”

这基本上就是我与xanxus的全部交流。虽然他某种程度上任性得像小孩,但饭我不用叫,到点了他会自己下来吃。

当然,如果餐厅爆发出“垃圾”的怒吼,加以盘子摔碎的巨响,那就说明xanxus老爷不满意,我需要重新做了。

不过这种情况总的来说是少数,我很高兴我的口味和xanxus契合,除了开始几次发脾气,他几乎没有为难过我。

我挑了一个离干部们最远的房间睡觉——反正也不会有人在乎我到底睡在哪。定好闹钟,然后第二天早上继续重复这种生活。

我和xanxus平常几乎不碰面,偶然有一天下午,我看到他把腿翘在扶手上,躺在沙发里发呆。我思考了一下要不要和他打招呼,最后决定还是安静地走掉。

他把我叫住了。

“你给垃圾们画过画?”

“是的。”

“哼。”

他古怪的脾气让我猜不透这个哼是什么意思。

“过来。”

“?”

“画。”

“……”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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