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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种角度来说,扉间少年的选择足以称得上仗义了。只要不暴露身份,千手一族对于虚弱期的我来说确实比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都要安全。
但是很麻烦,这小鬼给我找了很大的麻烦……不是现在,而是未来。不仅是对我,还是对小鬼本身来说都是个麻烦。
archer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千手家族的人都知道那是一个宇智波,我还在用这个账号是因为情怀。所以扉间少年带我回来就必须去掉我的伪装,现在,我正用着自己的本来面目躺在千手家的大本营里……还顶着一个瞎扯淡的名字和千手扉间朋友的身份。
我早已打算找个机会顺理成章的回归家族,但由于我并不擅长这方面,反而一直没有定下合适的计划。
后悔和彷徨是最令人烦扰的情绪,很早我就下定决心,无论怎样都决不后悔,决不食言。
我答应泉奈要回去,也决定要帮助柱间,我考虑很久,认为回归宇智波家族确实是必须的一步,而且我还要在家族取得足够的话语权才能够两全其美。为了这些,我要有一个更加严密的计划。
可现在算什么,如果我回归宇智波,结果他们一查情报,发现我居然以千手扉间朋友的身份在千手一族出现过,爱憎分明的宇智波还不得把我当间谍给砍喽!
秘密是藏不住的。
就算千手家族对自家的情报保护得很好,可我重回宇智波之后总得执行任务吧,为一个宇智波,执行任务的时候撞上死对头也是常事,万一碰到见过我的人那不就全完了?!他们会认为我是到宇智波当卧底的呢,还是会觉得我是故意伪装来骗取小鬼的信任?到时候,小鬼自己也麻烦。
我老老实实呆在扉间的住处,绝不出门。把自己的脸盖在被子下,一边装尸体。
在短暂的惊吓值爆表之后,我的死之魂前所未有的蠢蠢欲动了!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在千手族地里好好溜达一圈。
我当然对他们家族内部的布置没兴趣,但那种踏入一个平时对自己来说是一个禁区的地方简直让人不要太兴奋。
可惜我不能,我只能继续大门不出的躺尸,努力的消除自己的存在感233。
小不忍则乱大谋,我接下来还有要做的事情,不能肆无忌惮的凭心情死。
在查克拉恢复小半的时候我就立马用了变身术,这让我自在不少。
扉间少年忠实的履行着自己的话,他一直守着我,就算有事不在也放了个分身在一边盯着。
我真不想知道在这死小孩的眼里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形象。
“千手扉间,这里有多少人看过我的脸。”
我对在守在旁边看卷轴的扉间少年发问。
“我没有特别注意,只要你别露出写轮眼,一切就没有问题。”
我觉得这小鬼真是不靠谱,“这下可真是麻烦了。”
知道是谁我还能针对性的洗掉他们的记忆,可如果连人都不确定我也没法下手啊。
扉间少年的敏锐程度永远都不能被小看,他放下卷轴,转头看我。红色的眼瞳审视着我,带着超越年龄的深沉。
“你想干什么,宇智波斑。”
虽然是陈述一样的语调,但足以让人听出其中的质问。
“啊……这个嘛。”
我托着下巴,颇为苦恼,“在未来我要回归家族,如果我曾经以你的朋友的身份在千手一族出现过,这会给我的计划造成麻烦。”
扉间少年向前走了几步,接近到一个足以造成威胁的距离,他的红瞳在阳光下似乎熠熠生辉,闪烁着刀锋一样的寒芒。
真不像个小鬼。
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孩子。他们还没来得及长大,就被逼迫着成了大人。
“我可以现在就杀掉你。宇智波斑,我承认你的强大,或许我们可以暂时的和平共处,但我决不会坐视敌对家族加入一个强大的威胁。”
我一直觉得这小鬼的想法很好懂,他此时的表现也不让我意外,可是看着他的眼睛,我又觉得有什么东西超出了掌握。
我这样回应,并不担心这白毛小鬼会抽出把刀来砍我,“或者换一个角度看问题。柱间一直想要同千手一族最强大的敌人化敌为友,成为同盟,最终实现和平。可单方面给出的善意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而在现在的千手一族中,柱间同样孤立无援。”
我还记得那次在两家开战时候的场景,柱间少年冲锋在最前线,他是那么的强大,所向披靡,不可阻挡…指向敌人的武器从来没有任何犹豫。
他没办法左右家族的决定,更不会在战场上手下留情。兵器挥舞的每一下、所用出的每一个忍术都是在践踏着自己的理想……想想就很痛苦,尤其我知道这小鬼内心有多么的天真。
就好像老大哥扑街的时候我老爹的样子,明明心里是那样的痛苦,可还要说出那样违心的话语……总是违背本心的做着一切,这就是忍者的忍耐吗?
想要无视这一切,只为自己而挥剑,就必须有斩断一切因果束缚的决意。
我做到了,正如我说世上无我不可舍弃之物。
但很快,我就做不到了。
我茧自缚的给这一世的人生暂时定下了一个目标。浪迹天涯固然快意,可偶尔也可以换换口味。光靠力量没办法实现我的目的,在达成一切之前有必要向现实妥协。
“我认同柱间的理想,我会帮助他实现这一切。取得谅解需要双方都是努力,宇智波家族的力量不可或缺。”
到时候欣赏那小鬼傻乐的表情应该很有趣吧,我漫不经心的陷入畅想,“等村子建好,叫什么名字比较好呢……”
“还真是彻底的背叛。”
白发少年打断了我,他看起来这么的烦躁,话语中是浓浓的嘲讽。
这很不对劲,扉间少年并不是一个特别容易情绪变化的人,可我现在却感到了他平静语气之下汹涌激荡的情绪。
让人迷惑。
我一直觉得这小鬼很好懂,柱间少年才是兄弟俩中捉摸不透的那一个,你永远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给你神来一笔,可同样,他的心意永远不需要怀疑。
可现在扉间少年像是变成了一个谜团,我猜不到他在想什么,要说什么。
“宇智波一族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质问,却不需要我的回答,只是在微微停顿语气变得更加讽刺,“也对,你根本什么都不在乎。”
“太傲慢了,宇智波斑,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想你就能做到任何事?”
我:“……”
难道不是吗?至少我从不怀疑,战争终会落幕。
“太傲慢了……”他又重复了一遍,话题又进一步神展开,“千手与宇智波世代敌对,除了宇智波自己,没人比我们更了解你们的眼睛。极端的爱憎造就了写轮眼的强大与黑暗,它让你们看得更远,更清晰,轻易的获得强大的力量,可它又是这样的狭隘而盲目——”
在我茫然的眼神中,千手扉间终于忍受不了般的推门而去,把他的最后一句话关在了屋子里。
“宇智波一族的眼睛是不是永远只看得到自己想看的东西?”
“……这死小孩,闹什么别扭呢。”
不懂。
我躺回去,把被子一拉盖住脑袋,继续躺尸。
白毛小鬼最后看我的眼神始终挥之不去,那是在看怪物一般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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