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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势态暂时稳住,满朝上下吁了口气。西蜀也按耐下犹豫不定的爪子,在恒河一方隔江而望。
芜胡一战,各伤元气。交战双方便都颇有默契的各守营地,恢复元气。芜胡急派二皇子步鹿孤带领十万兵马赶赴战场。徐军半年撕杀也有伤残病弱急需安置,各营也需重新布署,战事一时间变得诡异的平静起来。
叶家收到莫言书信时已是七月末,信中细说别后情形。并不提战场凶险,只说了军职变动,全家人知道他安然无埙又立下功绩心里欢喜之余一块石头暂时落了地。
信中夹着单独给叶小倩的一封信,还稍带了孙石头的家书。人离千里外家书抵万金,孙家人拿到书信欢喜万分!又见孙石头信中言及跟随莫言身边,两人好歹能互为照应,孙家人心中亦安稳了几分。
信使问可需回信,叶家人忙好茶招待,请他稍侯片刻。两家人忙写了回信交予来人,叶小倩自是另夹了一封私信又给来人塞了一把碎银不提。
叶小倩拿着信躲进房间关上房门坐在梳妆台前,那封信被她紧紧捂在胸口半响才小心翼翼地打开。打开信纸开头写着:“倩儿敬启,一别数月心甚挂念,不知汝可安好?料想身心匀安……
……时已入夏炎暑日蒸,继以秋凉务望珍摄为盼,秋色宜人,望养志和神……
吾恁时离家去,别后念汝甚深,夜澜人静展转难眠,只盼一夜归期。吾今于营中尚好倩儿莫以为念,倩儿当自珍重,莫使吾营中担忧……”
信纸写了满满一页,叶小倩一字一句细细读来柔肠百转。从头到尾反反复复默念多遍后,便紧紧地捂在胸口。信中虽一句不提战场情形,但她亦知莫言定是怕她担心报喜不报忧。他越是这样她却是越是放心不下,她把信纸折叠好放回信封内压在枕下,每晚睡前都要翻出来细看几遍方能入眠。每看一遍就像见到莫言俊朗的面容如在眼前,成了她最爱的珍宝。
远在战场上的莫言顾不上怀想叶小倩收信后的情形,因为芜胡大军已至,徐军也已准备充足。两军主帅正磨拳擦掌的准备要再来一局!莫言在练兵场上正与孙石头对练刀枪。
孙石头战场上多次失手被莫言从旁救助,不然都不知死了几回了。这使他暗下决心练好本事,不愿拖累莫言。逐每日早早便到练兵场上挥汗如雨,不辞劳苦。莫言见此也每日相陪,和他时时对练多加指点。孙石头虚心受教,每日苦练不缀进步飞快。孙石头跟随莫言左右,从开始初上战场的战战兢兢到如今的镇定自若骁勇杀敌,从一个见到战场血腥狂吐不已的战场菜鸟成功转变成了砍下敌首面不改色的合格士兵。
七月中旬再次敲响战鼓,那步鹿孤不愧是芜胡第一勇士,手上一把狼牙棒唬唬生威无人能近,加上马术高超,战场之上竟一时无一击之敌!
霍鹏榉见此不敢轻敌,不与他硬碰只摆出诸多战阵与之周旋。双方准备充足,一时你来我往战况糜烂。
一场战局直打到九月,双方各势匀力敌各有胜败,终未能定局。秋收已过,芜胡急于夺粮,竟然使诈。遣人半夜摸到前锋军营将一封伪造通敌密涵射入先锋官帐中,又故意闹出动静令人拾取。
通敌叛国此事非同小可,密涵马上被送至霍大将军案头。霍鹏榉接到密涵眉头一皱深知此事蹊跷,便吩咐不得声张,只暗暗派人调查。怎奈对方有意桃拔早派细作在营中各处扇动,一时流言四起,军中出了奸细之事传得纷纷扬扬。顿时人心浮动军心不稳,霍鹏榉气得七窍生烟下令严查扇动人心之人。此事本来就不经推敲,果然查出几个混入军中的细作。就在徐军忙于整顿军纪之际,敌军却已暗暗有所谋算了。
这日那二皇子步鹿孤申时便令伙头军早早做饭分派,酉时传令除了站岗放哨外所有人入帐休息。等到丑时末便俏俏集合点兵,寅初便已摸到徐军营前不及半里之地静静埋伏。
胡军狡诈,俏俏派前锋斥候匍匐前进,俏俏擒杀徐营前哨,大军无声无色跟随其后。等到寅时中已潜伏到徐营前五十米处!步鹿孤一声令下便一马当先冲杀入营!一时间喊杀声四起,徐军士卒梦中惊醒来不及穿衣上钾,便断臂纷飞人头落地血染营帐!
正在霍大将军于中军帐内指挥各将领平息流言稳定军心之时,芜胡率军已杀进前营,各将领一时反应不及竟至使多处诈营!前锋各营士兵徨徨然乱成一团!情势一时危急万分!
芜胡大军来势汹汹杀红了眼睛,徐军抵挡不及,不到大半个时辰便被芜胡杀得尸横遍地血雨纷飞将将闯至中军之前!步鹿孤得意狂啸,哈哈大笑一马当先挥狼牙棒如入无人之境!
莫言心中警醒,早就在流言一起时便勒令帐下兵士不得人云亦云,否则从重责罚。更下令各兵卒必须安守营帐人人需得枕戈以待不得松懈,兵器不得离身前半步。果然到半夜刚睡下不久便远远听到动静,忙一跃而起先叫起孙石头令他紧随身边。再急急叫醒众兵率,不得乱跑执兵器以待!
等到胡骑杀至禁军营前,营中众兵士已有所准备杀将上来,将芜胡大军死死挡在中军前营!莫言又派兵卒往中军各帐报信。
芜胡军杀得兴起,莫言挥刀杀敌率禁军众人苦苦抵挡为中军大帐争取时间。孙石头紧随莫言左冲右突,杀得满脸血花。两人力战不休血染战袍,脸上身上的血迹已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人的了。
纵然莫言有所准备,奈何寡不敌众,杀得双臂酸痛刀口崩烈眼红如血,也只甚甚阻挡一二!两军已陷入混战,石头在他身旁已杀得分不清南北,只知道分清敌我见人就砍!
见事已不可为,莫言一边尽量招集部下,一边奋力杀开一条血路护着孙石头杀向中军放向。杀到中军帐前二人终于杀出重围杀入帐内。只见帐内一片忙乱,几名将领护卫霍鹏榉正准备杀出帐去,刘景轩赫然在列!
莫言不便多言望向正中站立的几人,惊见霍大将军竟受了伤正由军医包扎伤臀。包在伤口上的绵布已被鲜血染透,显然伤得不轻。刘景轩对他解说一翻,莫言才知道原来自接到莫言派人报信,霍大将军便即刻招集兵马出营反扑。混乱中却不料被暗箭所伤,伤他的不是别人正正是那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的步鹿孤!
步鹿孤衬他忙于指挥调度不曾留意此处,向他一箭射出竟射中霍鹏榉肩膊之上穿透而过!可见其力度之猛!若不是刘景轩正在他身旁及时发觉险险将他推开,这一箭怕便要当胸而入性命难保!众将忙护着他杀出重围。
霍鹏榉怒气冲天咆哮:“我霍某人从军二十多年从未吃过如此暗亏!那芜胡小儿实在可恶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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