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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路路维持着平静的面容,忽然问了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你听到了?”
“什么?”
哈利简短的吐出一个单词,漂亮的眉毛微微挑了起来,好看的面容上没有多余的情绪,让人无法判断他此刻的反应。
“没什么。”
井路路嘲笑自己的多疑,像是他这种有钱少爷的身份,怎么也不会做出躲在树丛中偷听别人聊天这么无聊的事情,更不要说她和康斯坦丁也没有什么东西是足以让他感兴趣。
她挤出了一个笑容,转移了话题,“我只是想说,谢谢你。”
哈利顿了顿,侧头看了她一眼,声音低沉了一点,轻描淡写的说道:“不客气,我只是做出了利于我的选择。”
“当时的情况,如果你死了,会对我造成麻烦。”
井路路轻咳了一声,故意的拖长声音,可惜的说道:“哦——可我记得当时还有康斯坦丁先生在你身边不是吗?”
“比起那个满口谎言的家伙,你更值得信赖,我只是做出了选择。”
他微微的侧过头,一只手随意地斜斜插在裤子口袋里,施施然的说道。
他好像总是这样,如同玫瑰般嫣红精致的嘴唇吐出不近人情的话语;总是高高在上,傲慢的看着每一个接近他的人,用眼神剥去他们的伪装,优雅又恶毒的看着他们拙劣的讨好。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却出乎意料的,在生死一刻的刹那,帮助了她。
虽然他并不愿意承认这件事,谈论的语气也平静无波,如同在诉说一个残酷的现实。
井路路歪头看他,有些意外,他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讨厌和不近人情,甚至有些令人喜欢。
这是几年来,她第一次对一个认识了不到24小时的人产生了好感,尽管这个感觉并不那么强烈。也许是因为他们刚刚一起经过了生死的考验,也也许是因为他难得展现的信任。
人总有这样的劣根性,对于能够轻易得到的善意心存感激,与此同时也轻易的忘记;而对于那些经历过考验而得到的礼物,待若珍宝。
似乎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哈利以为井路路不会开口的时候,她重新开口了。
“是吗?”
她似乎没有生气,神态放松,抬着头看天空,散漫的说道:“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无所谓了。”
哈利一愣,刚才握紧的手指也不自觉松了松,隔着毛衣袖子的手腕细瘦温暖,一只手就可以轻易握紧。
“更重要的是之后的事情。”
井路路抬眼,看见一辆黑色的长轿车驶了过来,跟她今早上看到的车型号一模一样,应该就是哈利的车了。
之后的事情。
哈利转了转眼珠,放慢了语气,用一种圆滑且不经意般的口吻问道:“事情解决之后,你想去哪里。”
井路路并未察觉到他的试探,伸出一只手拽了拽衣服领子,以防它因为自己的动滑到地上,这衣服看起来就不便宜,恐怕连干洗费都是她生命中不可承受之痛。
“不知道。”
她语气散漫,黑色的眼睛因为困倦而有些水润,“大概会在意大利待一段时间。”
“然后呢?”
他继续问道。
井路路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起这件事,沉默了片刻,老实回答道:“继续流浪。”
车缓缓的在两个人身前停了下来,井路路本来想要抽回手,却没有成功。哈利拉着她走道车门前,黑西装大叔已经提前打开了车门,他站到车门前时才松开手,站在她身侧,无声的邀请她上车。
像是静静等待蝴蝶飞进鸟笼的男孩。
她摇了摇头,把这个荒唐的画面甩出脑海,跩紧身上的西装迅速钻进温暖的车厢里,哈利跟在她身后一起坐了进来。
车门关上后,哈利身上的香水味好像一瞬间就溢满了整个车厢,无处不在的昭告自己的存在,她不自在的往车门的位置贴了贴,企图躲避过于有侵略性的味道。
“喝点什么。”
井路路看见西装大叔按了什么键位,在椅背后面一下子出现了一排名酒,透明的瓶身在橙黄色的灯光下闪烁着微光,看起来就高档的不得了的名酒即视感。
她的视线从一排闪瞎眼的钻石黄金瓶身扫过去,最后指了指第一排倒数第二个,在一群富丽堂皇中显得平凡而老旧的酒瓶。
哈利挑眉看了一眼那瓶红酒,“品味不错。”
黑西装大叔取出了两个高脚杯,开瓶的一瞬间她闻到了浓浓的果浆的味道,西装大叔用毛巾包裹着瓶底,一只手夹住高脚杯的细细的脚跟。
深红色的液体随着杯壁边缘滑下,柔和温顺的在杯底旋转融合,酒只倒了四分之一满。井路路接过酒杯喝了一口,只感觉到了醇重的果香味,浓厚辛香。
她沉默了半响,突然探头看了一眼瓶身,被毛巾包裹的上方,正好显出了annee
1945的字样。
就连她这种并不敏感的舌头,都喝出了充满年份的昂贵味道,她早就应该想到,像是这种有钱人的酒柜里,怎么可能有普通的酒。
哈利轻轻的抿了一口,“你之前说,你在找一个人。”
她想起了今早他们两个人的谈话内容,把喝完的酒杯放到了一边,点了点头,“嗯,的确是。”
“不知道名字,不知道长相,不知道年龄,不知道国籍。”
他完美的把她今早的话一字不错重复出来,垂下眼睛,视线似乎停留在她的下巴上,“那你怎么知道你找的是谁,他又在哪里。”
她抿了抿嘴唇,突然问道:“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哈利停顿了一会,慢慢地昂起了下颌,手边的红酒随着他的动荡出粘稠而淡红的痕迹,“怎么了?不能说。”
他语气淡淡的,透着一股‘回答或者不回答’都无所谓的意味。仿佛两个人只是在随意的交谈一些并没有任何意义的话题,他的询问也只是想要打发车上空白的时光。
可要是撇去语气的影响,他潜藏在语言下面的目的却清晰了起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不动声色的调查她的一切。
他为什么会关心这些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应该短暂相逢又离别的奇怪的人,又为什么对她的未来和过往感兴趣?
是因为他内心深处还潜藏着的善意,在驱动他表现出这种强硬的关心吗?
她歪着头,噗嗤的笑了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笑声打破了车内冷漠而僵持的气氛,空气一下子就松弛了下来。
“反正你总是会找到机会问你想要知道的问题,不如让我一次性告诉你。”
她弯着眉眼,伸手点了点下巴,似乎在思考从哪里说起比较好,“仔细想想你其实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只是差把这些事情联系起来的关键。”
“我之前说过,所有的魔法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冬日隐匿于烟雾中,这个时节,干枯的树枝上连最后一片落叶都消失殆尽,薄雾灰蒙蒙的地面上蔓延开来。
她朝着玻璃呵了一口气,看透明的玻璃上蒙上了白色的雾气,她伸出手指在雾气上写了两个中文,哈利并不清楚那是什么字。
“世间万物冥冥都有着秩序存在,你捉弄了秩序,它会设法找东西补偿。魔法就是这种东西,它可以在短暂的时间内给你最想要的东西,与此对应的,是你需要付出的代价。在这种秩序存在的世间,最直观的就是和恶魔们的交易。比如说,我们刚见面时,那个金发女人就是‘十字路口恶魔’,负责用魔法完成许愿者的愿望,无论是做国家主席也好,做出名歌星也好,成为百万富翁也好,只要你说出了愿望,她就会帮你完成。”
“取而代之,你要向她支付一样东西。”
她往玻璃上画了卡斯珀的大头形象,点了点道:“灵魂。”
“交易的世间无一例外都是十年,十年之后,你就要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魔法都是公平的,恶魔们不得不遵守这个法则,天使不得不遵守这个法则,人类也一样。说到天使,天使和人类的约定则更加复杂一些,他们需要使用人类的身体,必须要在对方是忠诚的天主教徒,并且在他们说了‘yes’的情况下,才能使用那名人类的人体,在人间行走。”
“而我的情况,既可以说是和恶魔的交易,也可以说是和天使的交易。”
井路路笑了笑,似乎毫不在意的说道:“堕天使-亚巴顿。”
“堕天使不属于恶魔,需要人间行走的皮囊也必须要得到人类的同意。恶魔没有办法到达人间,人类也没有办法到达地狱,这时候就需要一个能自由行走在地狱和人间的一种特殊存在。”
哈利听到这里,已经意识到井路路需要找的人就是那名特殊的存在,开口问道:“你没有见过他?”
“他应该早就死了。”
井路路倒是很果断的交代了应该是重要角色的死亡,语气普通的就像是再说‘今天会下雨’一样,“而且和亚巴顿达成交易的不是我,大概是我某一个长辈,战争时期逃难到了美国,后面和亚巴顿签订的契约。不过没想到她在期间被狼人咬了,死了之后灵魂强制归了炼狱。恶魔们擅长找漏洞,所以当时的契约又在我身上生效了。”
“契约生效,也就代表当时达成契约的中间人,他的后代也一定还活着。”
说了一长串,井路路有些口渴。干脆就抽出了一个酒瓶上镶钻的伏特加,给自己倒了半杯,喝了一口继续道:“我在中国的时候救过一个吉普赛人,刚好她擅长占卜,所以我现在靠她占卜出来的结果行动,俗称——流浪。”
“听起来很像是故事吧。”
她撑着下巴,一只手晃动酒杯。即使经历过这些混乱浑浊,在茫茫人海中近乎无望的寻找,她也好像一点都不受影响一般的保持本我。仿佛她嘴里的,真的只是一个故事。
只是她还隐瞒了很多事情没有说,关于她的契约,关于她从不考虑未来的举动。仿佛燃烧到最后一段的蜡烛,明知道自己快要湮灭,也只是抓紧最后的时间,燃烧出最后的光亮,让自己看到最后的风景,然后平静的接受结局。
哈利静静的看着她,突然问道:“你怎么知道是他。”
井路路注意到了车子上的刺绣枕头,用力的抽出一个垫在腰后面。听见哈利的问话,随意的从口袋抽出了一个纸张,递给哈利。
他将酒杯放到一边,接过她手上的纸。
“上面是以诺语,天使的语言。”
井路路说道,“下面是三方的签字。”
哈利的视线滑到最下方,上面的签字已经干涸发黑,出身生物公司的哈利一眼就看出那是混了血的字体。
井路路抽回纸张,随便折叠了几下塞进口袋里,态度随意的就像是一张用过的纸巾,没有任何的保护措施:“契约接近中间人的时候会有反应。”
哈利似乎陷入了思考,大约是对这些新奇的事情产生了兴趣。
她趁着哈利没注意的空档,给自己倒了一杯伏特加。不得不说哈利的藏酒比她以前喝的都要好多了,以后她离开哈利了之后,一定会常常回想此时抱着名酒喝个没完的日子的。
“找到他之后呢?”
他果然又继续问了下去。
井路路伸出手,做了一个揉团子的动道:“这样把契约揉成一团,再加上辣椒水,给他灌进嘴里去。”
哈利的眉心轻轻跳了一跳,眼里开始流露出了‘这个傻瓜在说什么’的讽刺眼光。
她轻咳一声,“辣椒水是我个人的兴趣,只要中间人把契约吃进去就可以解决了。”
哈利低头注视着偷偷开了不同酒瓶,将酒液混在一起喝,还自以为自己做的足够隐蔽的女人。冷不丁的开口道:“你知道那些酒多少钱吗?”
井路路一僵,偷偷伸向酒瓶的手又收了回来,佯装镇定的开口说道:“我只是看看,没有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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