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不远处的江玉娇看到任蓝天昏迷不醒,心里有点后怕,但想想出手的人又不是自己,无论如何也追究不到自己头上。王原之和乌烁一跃而下,周红衣瞪着望远之说,“她若是死了这账就算你头上”完了抱起任蓝天就朝远处跑去,王原之怕任蓝天真的因为自己出事,于是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过去。
周红衣抱着任蓝天来到一个像是茅草屋的地方,但是大门却是镶着铆钉的铁栏杆,门的上方还悬挂着两具像是尸体一样的麻袋,从麻袋中伸出一双手,扯着一个横幅,写着:欢迎为医学献身。
周红衣,乌烁和王原之一步没停的冲了进去,但是跟在后边的江玉娇看到门上挂着的尸体麻袋和横幅上面的字停在了门前,这瘆人的画面看的她浑身打了个冷颤。她咽了口口水壮了壮胆,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这才抬脚跑了进去。
“皮诡医!皮诡医!”周红衣抱着任蓝天在庭院里喊着,乌烁跟了过来说,“红衣你小声点,你难道忘了皮诡医的身份?”乌烁看了看四周,有些神秘又有些敬畏,“......而且又不是不知道这家伙的性子”
“等不了了烁哥,王原之下手有多重你自己看看,她心脉都被震裂了!”
周红衣声音明显有些激动,乌烁半信半疑的伸手摸了摸任蓝天的胸口,心里咯噔一下。虽然他对任蓝天进入乌氏的目的保持很大的怀疑,但毕竟是一条人命,而且又是新天师的门徒,一时也慌了。
“皮诡医,你若是再不出来可是会后悔哦!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新任天师长达5年没有收门徒,今年破天荒的收了大少爷乌野和另外一个人,那人就是她!”周红衣四处看着,听到没有任何声音,接着又说道,“而且,她可是从九头鬼婴坊出来的婴人!”
周红衣身后的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走出来一个顶多只有五六岁大的小孩儿,小孩儿全身包裹着不知道是兽皮或是人皮缝制而成的紧身衣,只有十根手指,一双眼睛和嘴巴露在外边,看起来无比的诡异。
小孩儿张了张嘴,露出尖锐的牙齿,对周红衣说到,“怎么,婴坊开始给老子提供试验品了吗?”
皮诡医的声音是奶奶的童音,说出的话却格格不入。他啃着青黑色的手指甲走到周红衣身边,周红衣马上将任蓝天放在地上,对面前的小孩儿恭敬的点头行礼。
“皮诡医,刚才失礼了,实在是,她命在旦夕,您救救她吧”
“救她?”皮诡医停止啃指甲的动作,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周红衣,“你们知道老子这儿的规矩的,想要我救人,就得送一副人皮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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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少爷!不好了少爷!”
乌野正在乌霖的房间里向他解释今天在婴坊发生的事情,还有自己父亲决定让婴坊马上开业的决定。乌霖虽然也觉的这个决定太过仓促,但毕竟是大当家做的决定,连堂哥乌野都得无条件执行,何况是自己。
两人正在讨论那三个交给乌烁的客人应该如何处理的时候,乌霖的房门突然被撞开,小仲慌慌张张的滚了进来,乌野被吓了一跳,训斥道,
“着急忙慌的干什么!?不会好好走路吗!?”
“大大少爷!您也在太好了!”小仲喘着粗气,指着门外说,“那个任蓝天居士出事儿了!她被王居士打伤,现在被送去皮诡医那儿了!”
“什么!?”乌野和乌霖同时震惊,乌霖一个翻身下了床,抓着小仲的肩膀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仲大致向两人解释了状况,乌野听后一个健步冲出了房间,皮诡医的性子他太清楚了,那个喜欢将人命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救任蓝天?
皮诡医曾经是玄门出了名的地下药医,专门收黑钱救恶人。但是后来不知怎么的,他开始拒绝收钱,而改成救人就得送一副刚从活人身上扒下来的新鲜人皮作为交换,否则天皇老子也不救。
后来皮诡医因为古怪性格得罪了道上的人,被仇家追杀。他得知有九头鬼婴坊这么个地方,就笃定经营这种丧尽天良的地方背后的人,一定愿意收留自己。而他的猜想也没有错,乌氏收留了他,但是条件是他必须为乌氏炼制丹药和准备所需要的药材。
从那之后,皮诡医从江湖消失,而那已经是快两百年前的事情了。
所以当乌野和乌霖两人相继赶到皮诡医的药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在庭院内,正在与皮诡医交涉的周红衣等人。
“她不过是个婴人,天皇老子想让我皮诡医舍他一条命,都得送幅新鲜人皮给我,更何况是个跟我没半点儿关系的女人”皮诡医蹲在任蓝天前面,啃着指甲问周红衣
“皮诡医!”
乌野的声音在后方响起,众人转头看到他和乌霖同时到达。乌霖一眼就看到了伤势严重的任蓝天,他跑到任蓝天面前跪下,震惊的摸了摸她唇边的血迹,明明早上的时候还好好的跟他聊天的人,怎么现在就紧闭着双眼不省人事了?
乌霖转头对皮诡医说,“拜托你,求你救救她!”
皮诡医咂咂嘴吸了吸鼻子,盯着乌霖半天,说,“你就是乌满迁的那个小子?怎么?她是你什么人紧张成这样?”
乌霖长到这么大从来都只是听说药楼里住了一个性格古怪的人,却从未见过。他盯着这个浑身包裹着人皮的小孩儿,无法想象他已经是个年过百岁的老人。
“皮诡医,求你了,我知道只要你愿意,她一定可以活命的”
皮诡医伸出手,盯着乌霖,阴森森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那用你的皮,换她的命,正好你这幅皮囊我挺喜欢的”
“你少开玩笑了”乌野把乌霖护在后边,“不可能,换一种方式,只要不以命抵命什么都行”
皮诡医听后什么话都没说,直接站起来转身就准备回房,乌野抓住他的肩膀想要将他留下,却意外将皮诡医激怒。只见皮诡医一个急转身从手上撒出一把灰尘,后面的几人飞快的躲闪,而那灰尘触碰到的地方瞬间开始发黑腐烂。王居士的衣袖上不小心沾到了一些,他慌张的脱掉外套,看着那些灰尘不停的在他的外套上蔓延,最后将整件衣服腐蚀。
“皮诡医!你也太狠毒了吧!我们再怎么说也是乌氏的人,而你只是在这里躲仇家的丧家犬而已!”王居士看着已经只剩残渣的外套,心想刚才一个不小心那就是自己的下场,不禁火冒三丈。
“小子,你最好注意一下你的口气,爷爷在道上混的时候你爸都还在吃奶呢”皮诡医眼睛瞪的如牛铃,一口尖锐的牙齿看着瘆人。
此时任蓝天因为被突然移动口中的血大片的溢了出来,周红衣急的大喊,几人一时乱成一团,乌霖一时冲动答应了皮诡医的要求。他此刻根本顾不上去思考答应皮诡医的要求意味着什么,乌霖只知道,他不能看着任蓝天在自己的面前死去,但是乌野马上拉住他制止。
“不行!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在让你拿命换任蓝天的命,你怎么能答应!?”
“但我们再拖下去任姐姐就要死了!”
乌野看了一眼旁边奄奄一息的任蓝天心里也被狠狠的揪了一下,但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乌霖做出这样巨大的牺牲。于是乌野转头对皮诡医说,
“求您了,就看在我们乌氏对您有恩的份儿上,破一次例吧,其他的要求我都能答应您”
皮诡医饶有兴趣地盯了乌野一会儿,眼睛一转露出点儿精光,笑了笑说,“那行,你给我当奴隶,伺候我到死,我就救她,愿意吗?”
“你!”旁边的乌烁终于忍不住冲上前去,却被乌野一把拉住
“少爷,你放开我,我要灭了这个忘恩负义的变态”
“你冷静点!”
乌烁转头看了看乌野,瞪大眼睛说,“少爷,你可别犯浑啊,你是乌氏下任的当家,若是你答应他了,从此会颜面扫地的,任蓝天不值得!”
“哥!”
一旁跪在任蓝天旁边的乌霖抓住了乌野的袖子,艰难的挤出一句话,“哥.......我,我不想她死啊.........”
乌野摸了摸乌霖的头,“.......没人会死的”,然后又转向皮诡医,
“你先救她,我们进去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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