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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出小老板语气不愉，郑北低头跟着，捡重点概括：“小姐姐拍的照片不合格，赵哥叫她一直拍，他们围观是在下注……”
“多久了？”
宁城听到的时候，拧起眉头。
郑北：“外面蹲一整天了。”
“嗯。”
虽然是一个平淡的单音，但他袖口外的手已经攥紧了拳，脚下片刻也不多停留。迎出来的球队经理不太清楚怎么回事儿，只顾跟小老板走进露天球场，一行人从侧面不动声色登上观众席高台。
在某个高处，细雨里站定。
李叔急忙向后催伞，让宁城先到顶棚下面去，别干淋着了。
“下雨呢。”
他提醒着宁城。
觉得小老板自从往下望了一眼那人后，眉头拧得更加紧，语气不自觉都沉了：“没看她也在雨里呢吗？”
李叔只好指下面的北艾，低声：“人家多少还穿了件雨衣，你好歹等等打把伞啊。”
……
得！无动于衷。
目光都黏上去了。
北艾不知道有人正看她，这雨下了十多分钟，球员不打算结束训练，她也不敢走。身上一片雨衣被冷风吹得“簌啦啦”直响，兜个塑料袋似的。
雨打过来，她从头到脚湿了大半，举一相机跪蹲在雨里瑟瑟发抖。
宁城暂时拉回视线。
仿佛刚才看见了什么让他心神巨气的事，偏头问郑北：“谁在下注？”
然后边往摄影区下楼梯，边说：“你去，把我在俱乐部的身家都压过去，说她走不了。”
一行人简直：！！
话简单，但是太有份量了。
“小老板，你认真的么？”
郑北迅速追上。
发现他走得沉而快，已经在对着球队经理吩咐了：“俱乐部里聚众赌博，你去处理。”
经理：“是。”
心呼完了，下面惹到的八成是位祖宗吧，还得是老板心里的小祖宗。他便大气儿都不敢多出一口，只管随行。
谁把伞匆匆送了过来，跟在后面举着。宁城在伞下望见了北艾冻白的一张脸，她往手指呵口气，不敢多停几秒，抓紧再抢两张。
她在悄悄努力呢。
宁城觉得心口被谁扯了下，真疼。
他停下脚步，稳了稳神，才打消这种不管不顾当众领她走的念头。把指节都快握白了时，他叹了气似的。不过又想起件事，皱眉问：“谁说她不行？”
郑北：“是赵哥。”
接着补充了句：“小姐姐也不是不行，就拍的照片……”
宁城打断：“你去告诉她，今天暂时不用拍了，拿照片去办公室，我来给她看。”
忍住纠缠在北艾身上的目光，他先去办公室等她了。
剩经理在雨中抹把脸，半天也不敢松口气。转头望向北艾，觉得实打实是位小祖宗没错了。他忙用目光再问李叔，麻烦给透个准信儿：下面这位？
李叔一脸还用说的表情。
经理也一脸好家伙我这儿来了位祖宗，您老人家都不早给我个音信，惊吓过度的表情：得！我赶紧照应着吧！赵乾升那边我去……
李叔摇摇头，意思先别去，不要张扬。
照应肯定，不过：你等等看小老板娘的意思再说。
经理呵呵呵笑……：咱小老板娘，可真低调啊！
眼神又问：不是看小老板的意思？
李叔嫌弃一眼：你说呢。
经理哦哦哦笑……：咱小老板娘，果然是小祖宗，她说得算啊！行嘞，赵乾升先放放，我去处理几个聚众赌博的啊。
这边还在眼神交流。
郑北早已经奔下去请北艾了，近了才醒悟，他改不改称呼呀。难为不前的时候，北艾转头一副奇怪的脸瞧着他：“有事？”
看得他窘：“……嗯，小老板请。”
北艾想笑一下，但冷得声音都哆嗦：“乖，你先别闹啊，我还没拍完。”
眼瞅着她又忙着继续对焦去了，郑北急忙抖她雨衣袖子：“不要拍啦，是小老板请，是小老板呀！”
北艾：“你别抖，好好好，是小老板啊。”
完事。
她忽然转脸望望赵北，愣住一样。
哪个小老板？
毫无征兆的，这个称呼跟宁城自觉重合，北艾心喊不能吧！然后就听见：“让你请个人怎么这么费劲呢。”
是李叔，他走过来拍拍郑北的脑袋。
又忍不住对北艾说：“在等你呢。”
北艾觉得，一阵浪全身冲刷过去，脑袋直懵。
“帮我拿着。”
相机塞给郑北，她下场进俱乐部。急急忙忙穿过二楼，在那有品味的玻璃门前摸了把心心念念的星象图，踩着手工地毯走到最后一道门前，心都在晃。
推门。
一肚子话没等说，兜头罩下来条大毛巾。
“不叫你回来，你能跟那儿蹲到发霉。”
宁城几乎是用扯的，把她按到身上。一面说，一面给她擦头发，觉得雨衣太差劲了，也扯掉。
他嗓音低，手掌在她脑袋上轻轻揉。
北艾眨下眼睫，嗯着。
觉得什么都不想问了，只埋在他怀里，悄无声息张开手臂，紧抱住他的腰。可脸刚贴在他胸膛，一触就急了：“你怎么也湿的？”
摸他手，脸。
连忙推开他，扯开头上毛巾一看，好呀，比她还不如。
“你怎么回事儿啊？”
要急。
宁城顺顺她后脑。
说她倒知道先转移矛头：“我还没说你。”
然后也不知从哪儿找来个吹风机打开，把她肩膀一转，嗡嗡的机器声里，边给她吹头发，边问：“还做下去吗？有我在，你可以不用这么辛苦。”
她觉得：“老板真是有范儿啊。”
感动极了，但是更触起来决心。
老老实实让他摆弄头发，嘴里说着，辛苦是因为她在走上坡路，在进步啊。还告诉他，她肯定能让赵乾升服：“老话都说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宁城，你就背后看着我，咱让他最后瞧瞧。”
这，让他当背后大佬呢。
宁城安静地听她说完。
末了捋捋她头发也干了，放下吹风机，半命令半答应似的把她往怀里一搂：“不能受委屈，其他你喜欢就好。”
不然，他半个字也不松口，还得再往她脸上贴一标签拉去示众——
别惹小老板娘。
鼻尖这么蹭着她吹干的头发有点痒，宁城想到要嘱咐她两句，被她先挤出胳膊，伸着摸了摸他的脸，嘀咕：“摸摸是不是真的？”
她手指轻，抚着他的五官，额角、鼻梁、嘴唇……像磁铁，引得他不想分开。
于是，主动去迎合她的手指。
在她触电一样缩回去时，宁城捉住她的手圈回自己脖子上，扣住她后颈，吻了下去。吮着她的嘴唇把舌头探进去后，被她主动地裹了裹他的舌尖。
这下，一个吻激烈地再不成样子。
直到两个人跌撞到门板上，北艾才恍然分神半秒钟，想不通，怎么就吻成了这种。
停下来。
宁城还紧压着她，眼里只有她：“回家了，教你挑照片。”
摸了摸她的脸，还好已经热乎了起来，不过回去还是得给她泡个冲剂，别感了冒。
觉得没够，唇又贴下去。
北艾跟他一下一下吻着：“没到点呢，怎么走。”
过会儿，听见他很轻地笑了出来。
噢！他是老板。
她偏头，慢慢地也翘起嘴角，眼里一天的委屈半点不剩：“等下，我去收拾。”
顶一张红脸溜出门。
在编辑室，北艾又碰见了赵乾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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