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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宁城送她回去的时候，北艾请他上去坐了坐。
说白了，也不算坐。
因为进门后，北艾就直接把浑身湿烘烘的人推进了浴室，让他在里面稍微整理一下自己。她顺手扯了条毛巾，出来带上门，在外面擦头发。
谁知擦了没半分钟，宁城穿着短袖又出来了。
湿的折领毛衣脱在浴室里。
一出来，就朝她走过去，脖子上挂着条白色大毛巾，自然而然叫她先脱衣服。北艾原地看愣了，实在不明白这是什么操。
转眼宁城已经挡在了她跟前。
她默不声地，静退一步，再退一步。腿窝碰到床沿，再退就只能退到床上去。就在她左右不定往后仰的时候，一条毛巾当头兜了下来。
他轻点着她的脑袋，笑出声：“你啊，在乱想什么？”
原来就是擦个头发。
她很静默地眨一下眼睛，那叫，脱什么衣服啊。一摸，自己身上那件湿外套还滴着水……
就低眼搔耳朵。
宁城正揉着毛巾给她擦头发，看了眼，估摸着这会儿又没脸看他了，就云淡风轻的：“现在不会。”
于是，手上的劲更轻更柔下来。
北艾心里一触动。
他就摸着她的头，淡笑着补了句：“等你愿意的时候，也跑不了。”
本来北艾就仰着，这下更退栽到了床上。
宁城伸手拉她起来，她把手牵过去。起来之后，顺着他的力气，站稳时惯性地挂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的动跟着一顿，她意识到自己有点主动了。
刚想悄悄收回两只胳膊，他按住不让，说：“你别动。”
她没动，直到：“你会不会觉得，这个姿势有点别扭？”
主要是，贴得实在太紧了，又热。
“没有。”
宁城直接扳起她的脸，低头去亲她的唇。相比电话亭之下，特别深入地亲，含住她的嘴唇，舔开，舌头滑进去，勾住她的小舌头。
一口一口，彻底地吮。
北艾没反应过来，喘了两口气，他顿住一下。
没半秒钟，手臂就一紧。
于是整张脸孔铺天盖地的，全都是两人滚烫的呼吸了。北艾大脑朦胧的很，都不知道亲了多久。有些意识的时候，在床上，他侧压着她，一边毛衣领子已经揉到了肩膀下面。
真是，心脏都快要蹦出来。
“宁城。”
她舌尖还被吮着，话说不清晰。
轻推了推他，两人才慢慢停下来。眼睛互相望着，还有点一触即发的意思。
“你刚说……现在不会。”
她混混沌沌，想趁此从他身下微微挣扎出来，却被按住：“等下。”
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手指伸到了她滑下来的毛衣领口。北艾也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肩膀烫烫的，屏住呼吸。
之后，好在他只是轻轻给她拢回了衣领，问着：“能不能忘了刚才的话？”
能是能，只不过：“我有点紧张……”
越看越紧张。
“那就不需要忘。”
他截断她的话，慢慢露出个笑容，样子柔软认真，蹭一蹭她的鼻尖，“我女朋友只用随她喜欢的来就够了。”
他还有足够耐心，愿意等着她。
两人鼻尖厮磨在一起，弄得到处麻麻的。
北艾听见他的话，静静看他的嘴角，有点醉。心想，别人都醉酒，醉肉……她现在觉得自己醉笑，宁城的笑。
过了好一会儿，他去卫生间，也没关门。
她站在门口，看他用凉水洗脸，然后想起本来要说的事，轻声叫他：“我有个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他问：“嗯？”
她就把暂时不用接她下课这件事，大略给他说了下，搬出乱七八糟的借口，特别在理由上详细地列出了一二三四。
就差任性地说，不去上课了！
结果他只是转过脸来，非常淡定地冲她笑了一笑，便仗着这个笑，非常说一不二地俩字就给否定了。北艾不吭声了，一直由着他。
只是快到圣诞节的时候，临近期末，宁城真的忙起来。
再加上小组有个研究，饭都顾不上去吃。
北艾开始心疼，干脆自己强忍着排山倒海的巨大瞌睡，不到六点钟爬起来做饭。饭温到中午，她拿上，去他的学校叫他吃饭。
今天，十万火急赶到他教室下面的时候，宁城还没下课。
他的学校属于典型的古、现代折中建筑。比如现在，北艾徘徊在一大块茵茵草坪前，遥望眼前这座红色古老西洋楼暗自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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