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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岛的温度与京城的温度可谓天壤之别,徳音走出机场大厅顿时打了个寒颤。
她对温度估计有些偏差,身上的秋冬新款大衣实在是太薄了。
谢修齐光明正大的报以嘲笑,不过也没耽误他非常有风度的把自己外套脱下来给徳音披上。
左骁开车来接,车上暖气充足,徳音感动地都要哭了。
自然是要先回家的,东西放一放,房间多日未住也需要打扫。
徳音并不喜欢家政服务,她觉得房子是私人的东西,水泥建筑里包裹着私密且让人心有依附。所以,即使是单纯雇人打扫房间也会让她有被侵犯的感觉。
此时所住的房子面积不大,家居布置也颇为简单,徳音能自己收拾就自己收拾,她喜欢一个人静静地整理房间,把所有东西按自己的心意放置,地板厨房桌子椅子全都擦拭成光洁如新的样子,衣服放进洗衣机里时那种水流转动的声音......
这一切都会给她以安定踏实的感觉,非常舒服,劳动让人感到疲乏,可这疲乏里带着喜悦。
徳音几乎是珍惜这样的机会,她知道这日子不会长久,就像前世一样。
你出了名,为了隐私和格调,就必须搬进更大的房子,工开始繁忙,不聘请保姆或者家政公司是不可能的。
谢修齐越来越习惯待在徳音这里,他刚开始似乎不大能适应这样的普通人生活。
从早晨五点开始,这个普通住宅小区就苏醒了,大爷大妈们开始起床,晨练时的配乐、熟人相遇时的寒暄、卖菜小贩骑着三轮车来小区里贩卖、楼上初中生去上早自习关防盗铁门的咔哒声、乃至于徳音起床穿衣的轻微窸窣声响。
要知道即使在c城,谢修齐也没有在这样的生活环境里委委屈屈地生活过。
刚开始颇为不适应,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他看着难糊弄,很挑剔,可是在这些生活小事上,却并不讲究什么。
徳音从洗衣机里把衣服取出来,放到大盆里到阳台上去晾,用的是金盏菊味道的洗涤剂,有种清新的味道。
前世唱戏的时候,徳音最喜欢买白衬衫在日常穿,夏天一件件衬衫晾在集体宿舍门外的露台上,有那个工业城市最好看的夕阳。
正在慢条斯理地用衣架把衣服挂起来,谢修齐迷迷糊糊地从卧室走了出来,也不怕冷,光着脚,因为室内温度高,连上衣也没穿,露出漂亮的肌肉线条,腿上随便套了条卡其色布裤,非常慵懒的模样。
他轻描淡写地对徳音道:“我爸给我打电话了。”
“哦”,这和她有什么关系么?
“他让我带你去见他。”
“哦。”
,徳音条件反射地敷衍,大脑反应迟钝三秒,而后惊恐地理解了这句话,唯有“!!!”
看着徳音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谢修齐打个哈欠“是带你去受教训的,我爸怎么可能是叫你去见家长,他老人家等着我娶顾亦安呢。”
徳音一颗心落回去,“为什么我要陪着你去受教训。”
“因为我一不小心给你过了个搞得港岛轰动的生日,我爸觉得太张扬了。”
,谢修齐不以为意,丝毫不担心他父亲会收拾他。
能怎么办,金主的老爸召唤,徳音敢不去么?
谢修齐能看不起他父亲,完全不在乎的模样,但徳音这个小虾米不成,会被鲨鱼一口吞掉的。
当即收拾打扮,尽量往良家妇女那一款收拾。
可惜天生就没长出个清纯模样,这张脸怎么看都不是传统贤妻良母的长相。
很保守地穿了衬衣配小脚裤,浅色上衣和深色裤子,脚上套双靴子,头发梳成马尾吊起来,为了防寒披着件厚大衣,干干净净的清爽打扮。
谢修齐反倒看不过眼,从她首饰盒里拿了一双lalaounis的耳环来给她戴着。
是个希腊的珠宝牌子,在亚洲并不是很有名气的样子,售价却也不菲。
谢修齐有种兽类的审美敏锐感,他可以凭借直觉从徳音晃花人眼的耳饰里找出它来,只是单纯的觉得这幅耳环适合徳音今日的打扮。
也的确适合,黄金底料,配以青金石的流苏大耳环,有种朴拙奇异的美感,像希腊古代女人的风格,考古学学生大概会觉得就是从壁画中复制下来的。
衣服简单,自然在别的地方出彩方能审美和谐。
徳音抱怨这样看起来颇有叛逆女生的味道,谢修齐表示他听不见。
谢父早已不在谢家老宅居住,不久前搬到了一处低调但造价不菲的别墅区,四周皆是山林,环境清新非常。
谢修齐开车进入林间公路上时,嘲讽道:“这里可是金屋藏娇的好地方,只可惜老父审美不好,半老徐娘竟能让他着迷至此,见原配儿子也要在外室的地方见。”
过了层层盘查,在一处大宅门前停了下来。
非常西式的风格,铁栅栏做围墙,里面是花园草坪,掩映着其后的三层房屋。
开门的人是个美丽少妇,想必就是谢修齐口中的半老徐娘,保养确实很好,看着不过快三十的熟女模样。
谢修齐父亲一身居家打扮,不屑地看了徳音一眼便让谢修齐跟他到书房说话,徒留德音尴尬地待在客厅中。
别墅里佣人不少,来来往往做着该做的事情,却没有一人上来招呼徳音。
那美妇人开门之后便不见踪影,也不知是故意失踪还是真的有事。
徳音自然不会畏畏缩缩的小气之态,鹌鹑似的受气包也不是她的一贯风格。
见真的没人搭理她,便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调整坐姿到最舒服的一个状态。
徳音大大方方地招呼一个走过她身边的女孩子,“你好,能给我来杯水么?”
女孩子似乎被徳音的吩咐给问住了,很为难的样子。
撩起一缕头发,将它撇到耳后,徳音客气的问道:“怎么?难道不可以,还是这不是你的工?”
那女孩子更加为难了,小脸都变红了,却还是不敢答话,搞得像是徳音欺负了她一样。
“给江小姐倒杯水,怎么就木木呆呆的呢?”
,美妇人终于出现了。
小女生松开气,脚步匆匆地走掉了,好像身后跟着只老虎在追她。
美妇人走过来,在徳音身边坐下,说道“才搬过来没几天,人都是新来的,还没调教出来。让江小姐见笑了。”
嘴上这么说,可徳音能听到出来,她的语气是透着得意的。
可是,这有什么可得意啊?
徳音同美妇交谈两句,算是明白了谢修齐为什么会鄙视他父亲的审美。
这女人,除了长得不错外,别的地方真的不能让人赞赏。
短短两三句,美妇人就开始鄙视徳音的装扮,很有几分谢修齐怎么不给她买好东西的意思。
真是不知怎么友好的同她交谈,徳音特别想走,半分钟都不想待。
外面好歹还是和和气气地在说话,在谢父书房里,战火却开始蔓延。
“爸,你难道真的以为我娶了顾亦安,你和我还有我那个所谓的大哥的前途就有保障了?”
,谢修齐觉得自己的忍耐快到极限了,尽量让自己不要明显的表现出脾气来。继续说道:“哦不,我反而是没得什么好处,却倒要赔上婚姻的人,您和陈宴才是能获利的人。”
“什么陈宴,他是谢修德。你哪里是赔上婚姻,亦安家世好,相貌上佳又贤良淑德,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媳妇。”
,谢父最烦他的长子曾经的名字,听到便觉烦躁。
“不比那个......”谢父指了指外头,“不比那个戏子好?”
谢修齐翻了个白眼,无奈道:“您敢当着贺夫人与刘夫人的面说这两个字么?”
贺妇人军乐歌手出身,刘夫人则是国宝级的京剧演员,如今身份皆是贵重。
谢修齐不管他父亲说不出话来的气窘模样,继续说道“在我看来,顾亦安就是没有德音好。为什么我的妻子要按您的标准来,您一面说不喜欢奶奶为您挑的媳妇,也就是我那个苦命的妈,一面却要强迫自己的儿子重复您当年的痛苦。您怎么不让陈宴娶她呢?”
。
谢父无言以对,瞬又恼怒。“都说了不要叫他这个名字,他是你大哥。你以为我不愿意?”
“哦,我明白了。不仅是顾亦安不喜欢他,更重要的是,顾家看不上他。也对,外室子怎么能和嫡生的比。”
,谢修齐抓到了谢父话里的隐含意思,直接了当的揭穿出来。
,谢父听不得这话,辩解道:“都什么年代了,你们俩没什么区别,别把你和你外公学的那一套糟粕拿过来。”
“呵,您能说德音是戏子,而且是三教九流下贱的那种,却不让我说陈宴是个不光彩的私生子。没什么区别,没什么区别您何必苦苦想让那个暗娼进门,不就是为了一个名正则言顺嘛。”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白阿姨”,谢父火气一下子就升了上来,方才谢修齐无论怎么说谢修德都未惹他这样不满。
谢修齐却根本不怕他,站起身来与父亲对视。“我说错了么?小红楼里出来的能干净得了才怪,也就您不嫌弃,你真该听听大家背后怎么说?”
谢父怒极攻心,随便抄起手边的一个东西就往谢修齐那里砸了过去。
谢修齐似乎诧异于他的愤怒,居然没有躲避,“嘭——”,沉闷地一声,谢修齐觉得自己被什么重物击中了额头。
那重物在砸中他之后落在了地毯上,还滚了两圈,原来是个青莲色的瓷器烟灰缸。
摸了摸额头感到疼痛的地方,谢修齐觉得头晕,把手拿在眼前一看,居然是血。
谢父这时也没了言语,似乎在震惊自己方才的行为。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嗫嚅着道:“齐齐,没事吧?”
,说完赶紧打内线电话叫人来给谢修齐处理伤势。
没事才怪,这样重的一下子,谢修齐觉得自己真是上辈子做了孽才摊上这样一个父亲。
“虎毒不食子,爸,您听过么?虎毒不食子。”
,谢修齐怒极反笑,腔调怪异地说道。
谢父嘴唇动了动,到底没有说话。他担心的看着自己这个从来都不听自己话的儿子的额头,自从谢修齐八岁以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叫自己儿子小名。
这个孩子像他的爷爷、伯父、母亲,可唯独就是与他半点不像,从长相到性格,没有一处能让人觉得他们是父子。
谢修齐觉得他自己越来越晕了,但是强打精神道:“当年我推陈宴滚下楼梯,今朝您替他报了仇。爸,我给你一句良言,从来没有那一个枭雄真的是靠女人起的家,也没有哪一个家族会因嫁娶之事而兴。刘秀,杨坚皆是如此,他人也概莫能外,我若有一天真的能坐到那个位置上,则全在我,而非一个所谓出身名门的老婆。”
刚说完这段话,谢修齐便晕了过去,而他的额头上,血流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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